第十章-2 (第1/2页)

    他的心脏咚的一声，猛烈地跳了一下，这其中所代表的东西，就是他一直以来最想要逃避的。

    「你记得你问过我，为什麽我要做这个吗？」温时予将头上的毛巾拉下来，捏在手里。

    「嗯。」谭知仁咕哝道。

    或许继续听温时予说话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现在没有办法思考。他的脑子里有许多声音试图获取他的注意力，那些声音令他害怕，他不想知道它们在说什麽，因为一但停下来仔细聆听，他就再也不能假装它们不存在。

    「我跟你说我缺钱，但那不是全部。」

    温时予的眼睛依然泛红，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呕吐，或者是因为刚才在浴室里偷偷落泪。

    「因为这是我唯一知道的赚钱方式。我从高中开始，就在靠这个赚钱了。」

    谭知仁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喉头，咽不下去，却也吐不出来。「你是说哪个？」

    温时予轻笑。「x1nGjia0ei易啊，卖身啊，看你喜欢怎麽说。」

    谭知仁瞪视着他。「可是??为什麽？你是怎麽——」最终y生生打住。

    追问这件事感觉非常恶意，像是在揭温时予的疮疤，如果温时予不想说，他可以理解，况且他也不确定自己真的想听。

    「没事，你不用那麽担心，我很好。」温时予摇摇头。「我做这个这麽久了，有什麽不好说的？」

    显然温时予今天一点都不好，不然怎麽会从酒店早退？谭知仁来回打量着温时予的脸，温时予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

    「我高一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学长。」温时予的手爬过Sh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有一天，他找我去他家，说他爸妈都不在。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所以我就去了，他要我帮他k0Uj。」

    谭知仁咬紧牙关。他开始後悔了，他应该要叫温时予闭嘴的。

    「如果他扮演好一个想约Pa0的人，讲一些好听的话，我也会心甘情愿地答应。」温时予笑了。「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告诉我，如果我帮他的话，他可以给我五百块。」

    谭知仁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温时予说的话烫得嘶嘶作响。

    「靠。」最後，他只能无力地骂了声脏话。

    「在那之後，可能其他人也知道，他们只要付钱，我就会做他们想要的事。而且，我靠这个赚了不少钱，至少让我有钱在考学测之前补了两个月的习。後来，其中一个人问我，有没有兴趣去酒店上班，可以赚得更多。」

    谭知仁不知道此刻他的满腔愤怒是针对什麽而来，是对温时予、对今晚那个陌生的客人、对温时予故事里的学长，还是他自己？

    他在棉被下握紧拳头，咽了一口口水。

    「然後我就做到现在了，从大一的时候开始。」温时予举起手，做出抛下麦克风的动作。「所以我其实已经很习惯了，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的反应不太正常，也不够敬业。」

    温时予自顾自地笑起来。

    「为什麽？」谭知仁勉强开口。「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麽要答应他？」

    温时予只是微笑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

    「我不觉得你会想知道。」他轻声说。

    「嗯，我今天已经听得够多了。」谭知仁翻了个白眼，哼笑一声。「应该不差这一件啦。」

    温时予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搜索，yu言又止，最後只是摇摇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我今天说得也够多了，有机会的话，以後再告诉你吧。」

    谭知仁讨厌他话只说一半。但是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今天得到的资讯量已经够大了，他不确定自己能承受温时予更多的秘密。

    谭知仁犹豫一会後，轻轻拍了拍温时予的大腿。温时予告诉他这些事，总觉得他应该要回报一些什麽，这样才公平。

    「我大概可以理解啦。」虽然他和温时予做决定的动机，一定有着天壤之别。「我也差不多是在国中毕业那时候开始约Pa0的。」

    温时予弹了弹舌头。「现在的小孩啊，真的是。」

    谭知仁捏了温时予一下。「你没资格说我。」

    温时予侧过身子，手肘撑着背後的枕头。

    「那我也要问了，一开始的时候，你为什麽会这样做？」

    谭知仁张开嘴，却发现他没有答案，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像约Pa0这件事一直都存在，而他就只是顺其自然地做下去而已。

    他不记得原因了，不过他确实记得第一次和同X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