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那声jiejie从他舌尖逸出，温柔缱绻得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第4/4页)

谢。”阎执玉勾唇一笑，白皙手指亲手把鸟送回到笼子里，无情地关上门。

    回程的车子不早不晚刚好开到店门附近，阎执玉顺手把鸟笼转交给下车迎接他的西装男人手里，西装男人朝他毕恭毕敬地举了个躬后，便双手捧着鸟笼走了，态度谨慎得像对待什么国宝级保护动物一样。

    阎执玉姿态随意转头看向她，若有所思地说：“……你是阎君兰的好朋友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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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的少年人穿着立领的袍子，领口正好卡在那粒凸起的白皙喉结，对方在说话时雪粒般的喉结微动，宣告这副雌雄莫辨的美丽皮囊底下毋庸置疑是一位男性的事实。此时那截修长的脖颈在空中朝她微微偏转出一小段优美的弧度，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寸肌肤似雪般白净而冰冷。

    “……我叫穆澄。”穆澄好不容易才能把目光从他那处白到晃眼的肤色移开，面带犹豫地看着他身后的车子，“我可以吗？”

    既然店里想买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她也没有留下来继续逛街的必要。只是他们两个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就贸然让对方送她回家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当然可以，作为替我把鸟捉住的感谢，这只是小事一桩。”阎执玉绅士地替她打开了车门，“上车吧。”

    在少年的邀请之下，穆澄只好弯腰进了他的车。

    随后阎执玉也在她身旁不远的位置落坐了下来，两人明明还相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可穆澄依然还是能深刻感受他此刻的存在。

    他给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在这个象征他私人空间的车厢里，穆澄即使目不斜视，余光也能捕捉得到少年的动作——

    他双脚优雅地交叠着，黑色的裤管面料垂感极佳地贴着他长腿修饰，裤口露出一小截脚踝突出的骨节，禁欲慵懒又莫名令人感到口干舌燥，此时玉白修长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他的膝盖上。

    她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是从少年身上传来的。

    “穆小姐和阎君兰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看你们出来逛街，连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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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穆澄在暗中观察他一举一动的时候，阎执玉突然出声问了她这个问题。穆澄连忙收回不太礼貌的视线，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大学是同寝室的室友。”

    “……原来如此。”阎执玉若有所思地说，似乎对这个话题的感兴趣程度只够延续他说那么一句。

    之后车厢里逐渐安静了下来，然而穆澄并不是会让气氛尴尬的人，于是便主动搭话道，“我听君兰说，你前不久刚好满18岁？”

    “……是的，我已经成年了。”阎执玉闻言抬起头来，眼眸稍弯，“可以做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了。”

    穆澄总觉得他这一句话意有所指。

    “咳……你有准备去上哪所心仪的学校吗？”

    “不知道，也许上你和阎君兰那所大学也不错？”阎执玉语气淡淡地说，“不过我和阎君兰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应该说是势同水火吧。

    穆澄内心暗暗补充道，可表面上还是做足功夫安慰了一句：“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能够互相理解的……”

    “我是私生子，这世上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没想到阎执玉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转头注视着她的瞳仁在晃动的车厢中被光影切分得格外幽黑深邃，好似一对无法透光的墨玉，“穆小姐，你觉得私生子这种身份也能被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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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眼就像是要洞悉她的灵魂，把她最真实的想法拖出来曝光在阳光底下。

    沉默了须臾过后，穆澄才盯着他那仿佛掀不起任何情绪波澜的黑眸，斟酌着说：“这个不太好评价……不过，你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吧？”

    话音顿了顿，她随之补充说道，“这件事父母在其中比较需要占据更多的责任。”

    毕竟如果双方父母不乱搞，也不会搞出私生子这种尴尬的身份出来。

    阎执玉直勾勾盯了她好几秒，不知是那颗智多近妖的头脑里到底想了什么，忽而笑了笑，“穆小姐应该比我大个几岁吧？”

    “对。”穆澄点头，“我今年二十二，比你大四岁。”

    阎执玉骨感秀白的手腕还搁置在膝盖上，可身体却陡然绕过中间的座位靠近了她，一瞬间，他近得好像要趁势吻了过来，穆澄眼睫轻颤，生理反射般地想要微微闭起眼帘，等待着接下来不知会迎接的什么事物。

    但少年清浅的呼吸声，在仅距离她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克制地停了下来。穆澄得以中断屏息，轻轻一嗅，这会儿清晰闻到了来自他身上袭来的檀香味，古朴典雅的香气熏得她思维迷醉，陷入了一种昏昏欲睡般的停滞状态。

    “那……”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如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她泛红的耳畔，“我能叫你‘jiejie’吗？”

    不知为何，那声‘jiejie’从他舌尖逸出，温柔缱绻得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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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澄捏了捏发烫的耳垂，颔首道：“如果你愿意这么叫的话，随意就好。”

    阎执玉闻言粲然一笑，红唇轻抿，难能显出一抹羞涩的少年意气，“jiejie。”

    心情颇好的他把口袋里一样东西交到了穆澄的掌心里，“这是送给jiejie的见面礼。”

    落到她手里的物品触感温润，丝滑细腻，穆澄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躺在掌心里的，正好是她那枚在店里看上却没买到的猫咪玉坠。

    她不知道这块玉价值几何，但肯定不低，开口就想要推辞，“……这会不会太贵重了？你要不还是收回去吧。”

    然而送她礼物的少年看似精致漂亮，待人温润有礼，可是说话做事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风范。

    “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收回。”阎执玉微笑着对她说，“jiejie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打开车窗丢出去吧。”

    他的语气绝对是认真的，只要穆澄流露出一丝想要退回的态度，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弃。

    没办法讨她欢心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穆澄见状只能无奈地应下，呐呐道：“……那好吧，谢谢你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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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猫咪玉坠放在手里把玩，不时对着光线观赏玉质流动的景象，一副对礼物爱不释手的模样。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身旁的少年一直在格外关注着她的眼神，痴迷、怀恋，又含有一丝深沉的意味。

    等送穆澄到家之后，阎执玉坐车回到了他居住的小楼。下属把先一步托运回来的鸟笼恭敬地送到了他手边，阎执玉随意地摆了摆手，对方就识趣地退下了。

    少年随手掀开罩在鸟笼上的黑布，浑身羽毛光泽闪耀的小鸟啾正站在横杠上到处探头探脑。

    这种鸟的品种很稀有名贵，价值胜过千金。其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五至六个月大时羽毛是它最为丰满艳丽的时候，这种鸟的羽毛不能持久日晒，所以必须在人工室内饲养，以防羽毛因紫外线照射褪色，影响到了颜色的美观程度。

    穆澄把幼鸟送回到他手里，还夸鸟很漂亮，殊不知道阎执玉饲养它只是为了拔下它这个时期最为美丽的羽毛，制作成一套玉饰上的点缀。

    可是因为被穆澄夸了那么一句，阎执玉心中又产生了些别的想法，不再拘泥于拔取它的羽毛了。

    布局雅致的小楼厅堂里，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精致的金属鸟笼面前，伸出自身细长如玉的白皙指尖，爱屋及乌般地敲了敲金属鸟笼，笼身发出铛铛的清脆响声。

    “……真是好命啊，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