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章迷雾重重(2) (第2/2页)

些吃食，後来修成了人形还一直记着恩情，时不时会下山帮村民们g活。某日，一名法师行经村落，识破他的身分，见他修为颇高，便认定他是意图对村民不利才混进村落，於是出手替村民除妖。村民一得知他是妖便完全不念旧情，全力支持法师将他赶尽杀绝，所幸犬妖後来顺利逃脱，却被打废一条手臂。

    犬妖心灰意冷，一心复仇，於是狠下心将重伤的手臂砍去，找了当年颇具声名，号称鬼斧神工的年轻匠师方衍替他以断臂铸成妖剑，取名归邪。而他自己则勤加修行，修成之後总算找到法师，亦砍去法师一臂，为自己讨回公道。

    原以为此仇就此了结，却没想到日後法师不只穷追不舍，还把犬妖的家园毁了，b得他只能流落在外──原来法师在武林正派里颇具盛名，受不了败给妖孽、被砍去一臂的耻辱，非置犬妖於Si地不可。双方缠斗了数回，犬妖最终杀Si法师，而他从此与正派结下了大梁子。正派持续寻仇同时，也通过门路找到造出归邪的方衍，控诉他帮妖孽造剑助纣为nVe，必须打造出能与归邪匹敌的武器赔给正派，才算将功赎罪。

    方衍心实，同时也是个Si心眼，他明白铸剑的缘由，始终不认为犬妖有错，也不觉得归邪是把凶剑，因此不但没有赔罪还正面顶撞正派，拒绝为他们制造武器。

    那时他还不知道，由於他年少有成，暗中眼红他的人不少，加上几件b较出名的作品曾让不少自视甚高的人吃过鳖，新仇旧恨加起来，他就顺势被打成邪魔歪道，被正派一阵声讨，连匠房都被人拆了。

    方衍永远记得，在他被打得鼻青脸肿，蜷缩於匠房废墟里的时候，曾想过乾脆找个别家的剑炉跳进去祭剑，当剑灵或许还b当人轻松。

    那时有个明媚少年翩然出现在他眼前，紫水晶般的眸子带着笑意，友善地朝他伸出手。yAn光洒在少年身上，像是镀上一层金边，方衍呆呆看着他，心想，这是从天上来的仙人吗？

    只闻天仙般的少年朗声对他说：我知道你的事，挺欣赏你的。鬼才，来当我的匠师如何？在我那儿把你的匠房建回来吧！

    那名少年，正是当年新任燚火教主的司徒烨。

    「其实，燚火教会被传成魔教我也得负一部分责任。」方衍忆起往事，不禁感慨，「他才刚把飞羽收入旗下，又马上收了我，简直把武林正派给得罪惨了。」

    苏千岳听完感触良多，忖度了大半天，才道出心里最深的疑问：「那些人……为何能被称作正派？」

    方衍和秦落霜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话。

    沉默良久，秦落霜才道：「这段往事的渊源有点久，牵涉到燚火教刚创教的时候。」

    燚火教初创之时，三王之征刚结束，但三王势力衍生出的乱象却无法马上根除。当时江湖上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有财力权势，并与官僚、富人交好，另一派则在人脉、财力劣势下落草为寇，与灾民站在一起。

    虽都成了匪类，g出的事却依各家门风不同，有抢劫贪官W吏赈济灾民的义举，却也有趁乱烧杀掳掠的。後来恢复太平，得到权势的派系巩固权力便自称武林正派，而草寇之流无论先前做过什麽，通通依暴民问罪。

    江湖上顿时一片风声鹤唳，而刚创教不久的燚火祖师爷便乘势暗自收了不少保有良知的「暴民」，第一代燚火教的根基便是他们一起打下的。

    如此JiNg神融入教义，一直流传到了後代，因此即使司徒烨摆明和正派作对，收了飞羽和方衍两个有名的恶人，甚至倚重他们的能力都提拔成要职，教中也没什麽反弹。

    讲史告一个段落，秦落霜想到自家教主，不由得轻叹：「虽说我燚火教JiNg神不灭，我们教主却是历代以来最敢冲撞正派的一位。加上这代正派掌权者的心眼都b较小，所以我们就成了魔教。」嘴上像是在埋怨，但秦落霜说这些话时却露出一丝纵容的笑意，方衍则在一旁，捣蒜似的点着头。

    至此，苏千岳终於理解燚火教成为魔教的原因，虽然他对刘飞羽的过往也感到好奇，但觉得背着本人议论此事太过失礼，便没问出口。

    他庆幸地想，燚火教没有走上歧路，他总算不必替师父揍人了。而且听完桩桩件件的往事，他对司徒烨的好感又增加不少。

    面对正派时的桀骜；对同伴伸出援手时的潇洒，皆令人神往。

    方衍口中的那位明媚少年，他也很想亲眼见一见。

    他忍不住想，若是五年前初入江湖便能与那人相遇，一切也许会与如今大不相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