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章愿者上钩(3) (第2/2页)

旁人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对，还有那块名牌……所以我们之後是要混进群雄宴？」

    司徒烨闻言一顿，似笑非笑地睐往巷口，「我是有此意。若能混进去，有些事自然能看得更清楚些，不过在决定之前，我想先会会一个江湖朋友，探个口风。」

    苏千岳不禁好奇，原来人人喊打的魔教教主也会有江湖朋友？

    他与司徒烨并肩走出暗巷，立刻见到一名男子朝他们走来。

    正是Y风门主甄远。

    「稍早人多，有些事不方便说。」甄远笑得温润如玉，和他们说话时特别压低了音量，b方才聚会时多添了几分儒雅，「是去我的听风楼，还是你的丰粟轩？」

    司徒烨挑眉而笑，「你是地主，自然是你作东。」

    「不敢当。孙盟主治下，我哪还敢自称地主？」甄远谦然道：「那便请二位来听风楼雅座一叙。」

    Y风门并非大门派，且才创立不到五年时间就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孙天扬因同在绯花城的地缘关系，加上对後进的欣赏，对甄远格外提携，然而Y风门并没有归顺西武盟，亦不属於其他江湖势力，因为甄远大概算得上目前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情报头子，他的Y风门越是保持中立，情报便越可靠。至少他横空出世的这几年，不少人虽然被他坑过，却也有不得不依赖他的时候，加上甄远处事圆滑，极少当面得罪人，众门派发现他是个不好惹的主，便心照不宣地让他在一片墙头草原中挺直腰杆存活下来。

    甄远会和司徒烨有交情，正是因为他对各门各派几乎一视同仁，连对「邪魔歪道」一流都是如此。两人交锋过也合作过，对彼此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例如对司徒烨的真容，甄远多少还是有概念的。

    这两人对彼此的才g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因此相安无事的时候，他们姑且会称对方一声「江湖朋友」。

    如今，这对江湖朋友各怀心事，来到Y风门在当地的产业：听风楼。

    由於几人刚吃饱，雅间里只备了简单的茶点。甄远替两人倒茶，同时和气地问苏千岳：「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方才受你帮助，还望之後有机会报恩。」

    「姓王，名百川，是我新收的弟子，正随我下山历练呢。」司徒烨即刻将话抢了过去，一本正经地满口胡话。

    甄远被横空cHa了话也不生气，反倒笑盈盈道：「能被你亲自带在身边，这位小王公子必定有过人之处了？」句末语调微微提高，听着像是肯定句，又像是问句。

    「适可而止，甄兄。方才他出手相帮已经算便宜你了，我这宝贝儿的情报可是很贵的。」司徒烨扬起滴水不漏的一笑。

    虽然知道司徒烨只是在胡诌，苏千岳还是被这句语调微软的宝贝儿撩拨得浑身发麻。

    「你还是这麽护犊子。也罢，你那宝贝弟子也不是我今日的重点。」甄远道：「司徒，我是想以朋友的立场劝你，群雄宴你别搀和进去。」

    司徒烨似乎对他的说辞并不意外，只是淡然道：「那你呢？孙天扬也邀请你了吧？」

    「我打算告病，当日再送个礼表达敬意。」甄远答得爽快，「不立即拒绝是因为情面，告病不出席是表达立场。孙盟主是聪明人，这个台阶他会接受的。」

    「喔？既然你立场明确，为何今天会出现在西武盟的场子？」

    「实属无奈，吾友。今日迎曦小栈设宴的主意，是我听闻先前那场冲突之後给盟主出的。」甄远坦承：「这次功劳必须让西武盟拿下，否则心有不甘的门派恐怕会继续添乱。绯花城一乱，我的Y风门也避不开波及。知州大人的辛劳我明白，这是我能想到损害最小的方式了。」

    「……不怪你。只能怪西武盟藏W纳垢。」司徒烨神sE间难掩疲惫。若给他选，他也实在懒得混进那种场合同流合W，可偏偏情非得已。

    甄远啜了口茶，温声道：「你疑虑既消，便听听我的劝吧！很遗憾我只料到会出事，却还不知会发生何事，否则今日便是谈生意了。」

    「嗯，你料到的我也料到了。多谢。」司徒烨稳如泰山，跟着喝了口茶。

    甄远打量他的神sE，来回轻抚着下颔，不自觉咬了咬搁在嘴边的手指甲。

    苏千岳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着甄远，见到他不经意的动作，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念头只晃过一瞬，回头再看甄远，又是十足的陌生人了。

    「看来你是有所打算了。」甄远叹道：「如今的情况，他们无非就是觊觎三王遗物，百姓安危只是一块极好的遮羞布罢了。除非你能证明三王遗物与你无关，否则就算你真能毁了一场伏魔会，他们也不会停下脚步的。」

    司徒烨皮笑r0U不笑，「现在你是打算动之以情，引我和你谈生意？」

    甄远遗憾地摇头，「若你有三王遗物的情报我自然想买，但我手上暂时没有等值的消息与你交换。」

    Y风门购买情报一向不是用金钱衡量，而是情报对情报的买卖，价值轻重由Y风门衡量，并且每一条都会详尽查实。若被发现拿假情报交易，初犯便会被Y风门终生列入拒绝交易户，因此但凡觉得未来可能再合作的客户，都不敢轻易冒险。

    「唉，朋友一场，这条便送你吧。」司徒烨嘴上调笑，眼里却沉淀一丝冷意，认真得令人不寒而栗，「若我说，外传那些一统天下的鬼话都是妄念，三王遗物根本是遗毒，谁拿了谁遭殃，你会信吗？」

    甄远在如此目光的b视下，依然笑得如谦谦君子。「倘若只作为朋友，我是想相信你的。」

    他不必将後话讲明，司徒烨便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