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章爱恨嗔痴(2) (第2/2页)

刹那被清霄张开的结界挡在外头。

    只见清霄的掌心躺着一颗光辉闪动的彤红丹丸。

    「它就在霁月派宋氏手上。我伪装成下人混入宋氏多年，终於制造机会替祢夺回来了。他们拿它当传家宝，取了个难听的名字，叫彤灵宝珠。」苏千岳刺往结界的剑尖一偏，猛然停下动作。玄魑剑T受妖丹影响，彷佛被镀上一层炙热的红膜。

    玄魑嗓音发涩，艰难地问：「那天不会也是你……」

    「都是为了祢，大哥。」清霄盯住玄魑的目光近乎痴狂，低语道：「那宋轩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不是个东西。他们家几个嫡子也不成才，唯一的庶子宋凌虽然是棵好苗子，却始终被欺侮得厉害，甚至有好几次差点被长子害Si。宋凌对宋氏怨恨极深，我知道他的恨意总会有用处，便时常暗中照顾他。後来宋轩把歪脑筋动到三王遗物头上，他由祖传记载得知手上的是妖王遗物，而那记载中又曾提过崎山守墓人，於是便写了请帖到崎山，想将苏放请下山探问一二，大哥，那时我便知道，为祢复仇的机会来了。」

    苏千岳想起当年自己下山的缘由，便是师父请他代为拜访霁月山庄。

    现在他的心机深沉不少，立即明白师父的用心——当时会派他去，约莫是察觉到对方探听消息的意图，便让一无所知的徒弟出马，使对方认为猜测错误并打消念头。

    清霄续道：「当年是我第一次见到祢的剑身，才知他原来做了那种事，还把祢作为物件传给了他的宝贝徒弟……於是，我联合宋凌布了一盘局，我们在那场灾难中诈Si，他能毁了霁月山庄篡夺一切，而我能展开复仇。」

    「宋凌……」苏千岳被这名字触动了心弦，神情一空，低声呢喃：「宋凌不是……已经Si了？」

    玄魑忍无可忍的吼道：「丧心病狂！四弟！那麽多条无辜人命……」

    「跟大哥祢的X命相b，那些人不过是蝼蚁罢了。」清霄毫不犹豫地说，彷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玄魑彻底怔了。在祂遥远的记忆里，身为散修的四弟是他们之中最年幼也是最弱小的一个。修道最忌心魔，因而崇尚清静无为、q1NgyU淡薄，偏偏四弟的X情柔软情感丰沛，以往最悲天悯人的也是他……因为妖道与仙道有相似之处，其他两个武人懂得不多，因此他对这位最小的弟弟总会多留心关照一些。

    祂始终不知四弟对祂执着至此，甚至为祂的Si，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霁月山庄那一夜只是开始，当晚只有苏千岳一人生还，来救火的人还看见他砍人逃跑的模样，顺势让他背下屠庄的罪名，而苏放只能看着心Ai的徒弟因自己指派的任务而受苦，但这还远远不够，当宋凌夺走宋氏遗物时，我偷偷掉包了假的彤灵宝珠给他，这才真正夺回祢的妖丹。後来我开始用妖丹研究炼制妖人，想给祢做个身T，待有朝一日将祢的剑身抢来，引剑灵入T，便能让祢复活。」

    「可你炼制妖人用的是傀蛊！」苏千岳将玄魑紧紧握在手里，愤然喝道：「你不是真的为玄魑好，而是想控制祂，将祂据为己有！」

    「闭嘴！我为祂做了那麽多，岂容得你这毛头小鬼来评说？」清霄嘶声吼了回去，下一瞬又喜怒无常地绽开笑颜，彷佛得意炫耀着自己做下的好事，急切的想获得夸赞，「大哥，还没完呢。我做的还不只那些。宋凌用我从前累积的人脉与情资，很快在江湖上打下了根基，他想达成他父亲当年未完成的野心，收齐三王遗物、称霸江湖。宋凌想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我亦有此意，西武盟主正好适合做我的妖人素材，对西武盟下手能助我完成心愿。而且我正想把躲了好几年的苏千岳从崎山引出来，於是，我泄漏三王遗物的持有者给宋凌，用有限的情报引导他又布了一盘局……」

    苏千岳感觉颈间的紫玉髓正在发烫，x中的急火与怒火随之g动，燃起肃杀之气，「於是你们把燚火教也牵扯进来，毁了西武盟、盗走孙盟主的屍身……」

    「对，然後是你，崎山鬼面。我本想着，在武林大会後还得用其他方法将你引来这里，却没想到你直接跳下天凛山谷，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会扒了你的皮，将你的屍骨炼成法器，就像苏放当年对大哥做的事一样，我会让新生的大哥把你配戴在身上，再带你们上崎山，真想看看苏放到时候的表情……」话中被扒皮挫骨炼成法器的明明是自己，苏千岳的神态却未见丝毫动摇。一个念头反而在他心中更加坚定——

    ——绝不能再让此人继续留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