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生存和死亡的意义 (第2/2页)

细胞已经全身扩散到了晚期？

    还是他和自己情况类似，植物人？高位截瘫？重度JiNg神病患者？还是缺胳膊少腿，完全丧失了自理能力？

    苏珊不安地绞手指。

    恶魔玩家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不止是游戏里的身份立场……他的骨子里的疯狂像极了一个穷途末路，在用生命最后狂欢的赌徒。

    她越想越觉得吓人，丹尼尔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

    “……你再不理我，我就亲你了。”丹尼尔单手托腮看着她：“3、2、1……”

    大海般Sh热的唇落到她眼睛上。

    苏珊终于回了神。

    她和丹尼尔正坐在海边的焦岩上，海风温和地吹拂，遥远的海平线宁静，海浪的回音像大海在柔和哼唱。

    时间像是在此停住了脚步。

    苏珊感到无b安详。

    “刚刚我走神了，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她抱歉地问。

    丹尼尔拿出她送的尤克里里：“进行一场特殊的葬礼。”

    没过多久，海鲨族的战士们匆匆赶来，将十数个朴素的布袋停放在海边。

    为首的男人过来和丹尼尔G0u通了几句，安排了曲目演奏的顺序。

    丹尼尔长指拨弦，弹出一段诙谐幽默的乐曲。

    海鲨族的战士举起腰间悬挂的酒囊，齐声高呼：

    “致敬我族英勇的战士——奥布特！”

    首领率先大喝一口，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小纸条：“接下来让兄弟们听听你写的遗言……呃，请把我的尸T喂给年轻貌美的人鱼meimei吃……你小子想的倒是美，没把你送给萨满当药酒泡着就不错了！给我去。”

    他哭笑不得地一挥手，其他战士齐力一推，在涨cHa0的波涛中顺手将战友水葬了。

    丹尼尔笑了笑，又改弹了另一段带点忧郁的乐曲。

    “致敬我族英勇的战士——艾弗里！”

    “让我看看你的遗言……‘想在Si了之后多喝两杯’？你还真是个酒鬼，等着，看兄弟们怎么灌醉你。”

    活着的战士们每人上前一步，围着那袋白布每人撒了一口酒。

    “行了兄弟，等明年春天，战争结束，你可要重新好好做鱼……”

    这场葬礼举办了很久，苏珊一直在安静地看着。

    她为他们的洒脱感到很羡慕。在海族的观念里，Si亡只是重回海洋母亲的怀抱。

    他们本就同源而出，Si后的身T被同类分食，就像永远还在他们身边陪着一样，没有特别值得伤心的。

    等到来年春分，四季轮回，Si去的海族又会变成水藻、沙粒、浮游生物……供养其他海族生存，直到它们也战Si，或者老去。

    ——没有前代海族的Si亡，就没有他们的诞生和成长。

    ——从水中而生，到水中Si去。

    苏珊又想起她和丹尼尔的第一次见面。

    他途径博物馆，看到无数Si后无法回归故乡的海族，心生怜悯，当场就给他们办了一次送葬，用以慰藉它们的Si灵。

    苏珊有些明悟了。

    或许对海族来说，亡故后身躯永远留在陆地上，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Si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