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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2/2页)
可以打电话给我喔。」 顾子清点点头,半晌又问:「那阿样呢?他去哪了?」 陈晓玲闻言,犹豫着该怎麽回应时,坐在驾驶座的顾欣瑜顺势接起话头。 「不用担心,叔叔他也会过去的。」顾欣瑜侧过身,把被蹭掉的毯子重新盖回顾子清膝上,「你只要过得好,叔叔也会开心起来的。」 「是这样吗?他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顾欣瑜静了一会才发动引擎:「叔叔他不会生你的气……我们该走了,跟阿玲说掰掰吧。」 顾子清听话地对着窗外的陈晓玲挥挥手,说了声「掰掰」。 陈晓玲目送着渐远的车影,心底忍不住感慨起来,任职到现在她已经送好几批人出去,除了刚任职那时第一次接触以外,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不舍。 顾子清终究没能逃过记忆被岁月的巨轮辗压。 顾欣瑜看了一眼後照镜里的人影,只见白发苍苍的顾子清靠着椅背,双手紧抱住毯子,静静地望着车窗外那一排排行道树,眼下的细纹恍若被谁给r0u皱似的。 那双只装进宋柏样身影的眼眸,此刻什麽也没有。 她还记得当初他们俩坐在餐桌前,紧张地跟自己坦承关系的那一天。 那时顾子清已经被外公赶出家门,而她因为不想面对父母的争吵而几度离家出走,没钱住旅馆的她,只能一次次去敲舅舅家的门。 每次去添麻烦,顾子清想好好地念她或劝她回家时,宋叔叔就会笑着过来打圆场,甚至会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无所不用其极地逗笑舅舅的那张苦瓜脸。 往他们家跑的那段日子,顾欣瑜发现顾子清总是把目光放在宋叔叔身上。 所以当他们俩坦白时,顾欣瑜一点也不讶异,心里甚至升起「亲戚中只有自己能包容」这样的想法而窃喜。当然,後来家里的长辈们知道她和顾子清他们有往来时,差点把她打个半Si。 听到消息後赶来帮她挡棍子的,不是在旁边和大家一起指责自己的父母,而是那个和母亲同父异母的舅舅。 「你和清哥果真有血缘关系。」赶过来的宋柏样坐在车上帮她擦药时,无奈的笑了一下,「都已经开始挨人家揍了,还不懂得跑。」 「叔叔,你其实可以不用来的。」 「怎麽?不希望看到我?」 「不是啦。」她瞥了眼车外正在给自己包紮的顾子清,「我是怕你受伤,如果你出事了,我大概是第一个被舅舅掠去埋的受害者。」 「你说那什麽鬼话。」宋柏样笑了几声,挽起衣袖,「敢伤我家人,无论谁我都会揍到让别人认不出他的!」 包紮好手臂的顾子清,走过来拍了一下宋柏样的头。 「真遇到了什麽事,你要第一时间和欣瑜一起跑才对,揍个P。」 宋柏样捂着後脑勺,笑着靠在舅舅身上,而顾子清也跟着笑出来。顾欣瑜用衣袖抹抹Sh润的眼角,在他们的笑声中g起嘴角,也是从这之後,她也将他们俩视为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所以在得知舅舅对宋柏样做出那种事时,她b任何人都来的震惊。 顾欣瑜开车去接服完刑的顾子清时,她发觉以往总是装有宋柏样身影的那双眼眸,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失去「活着」的重心,顾子清宛如一具逐渐崩坏的枯骨,使尽各种方法试图掐断自己的命脉,在手腕留下一条条怵目惊心的伤痕,手臂上被宋柏样夸过好看的那些刺青,也被他用刀片给刮花了。 奇蹟似地,他每一次自杀都被顾欣瑜及时阻拦,却也越发没了生气,直到她把顾子清安排进养护长照中心,这样的情况才好了一些,甚至主动读一些早就看过的世界名着。 那本《老人与海》他不知道翻了多少次,他喜欢将自己b喻成出海的老渔夫,嘴角总挂着苦笑,顾欣瑜後来认真地去看了这本书,也大概理清为何他总抱着这本书。 某种意义上来看,和宋柏样有关的那些回忆就像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只要再进去一些就会要了他的命。 但这样的痛苦,却也同时供养着失去Ai人後的,顾子清的余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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