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_底线,锚点与处理(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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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线,锚点与处理(上) (第2/2页)

凝。

    他第一次不带心虚、愧疚、自弃地打量起这间自己亲手布置的密室来。

    “在看什么?”撒欢粘人的大狗子用头拱拱他。

    “那个。”盛染嘴角漾起抹柔软至极的笑,抬手指了个处在中央的展示柜,“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包扎用的绷带。”

    季长州定睛一看,好长一条!他挠挠头,有些羞赧:“包得很丑,哈哈!”

    盛染微笑着摇头,神色温柔,像溺进了一个异常美好的回忆里,喃喃道:“不,包得不丑……你真的很好,很好……”

    季长州受到这样的爱慕夸奖,心中却升起了担忧,之前他就有些隐隐的忧虑:染染对他们初遇那晚的事过于偏执了。

    他只是做了一件很小的事,只是恰好在一个对染染而言非常特殊的时间里给予了一份普通的帮助,却换来了十万份的喜爱与依赖。

    他只是对路边的小落汤猫伸了把手,猫咪却从此天真又执拗地认定了他,猫猫祟祟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绕着他打转,傲娇地一点点靠近,探头探脑,得到一丝回应后就矜持但迅速地交出自己不让外人碰的粉rou爪垫儿。

    可在得到回应前,猫咪就已经早早地交出了一颗柔软的、敏感的心。

    染染的心太过软了。

    在最脆弱的时候,将在路灯下发现他,拉起他,背着他慢慢向前走的那个人、那幅场景,做成了一个温暖的锚点,让自己不会被负面情绪彻底淹没,不给忙碌的、同样受了伤害的亲人添麻烦。

    在一次次回忆中不断美化,在一次次美化后更加深陷。

    季长州扭头亲亲身边出神的染染,托起他尚带空茫的脸,坏笑着问:“那现在是不是有时候觉得我很坏?”

    他会逃课,会爆粗,会出尔反尔,很重欲,经常恶劣的在床上欺负人。

    盛染点头,肯定道:“坏!”

    季长州一龇牙:“那……”

    盛染望着他的眼神眷恋又坦诚:“所以更喜欢你了。”

    嬉笑怒骂,鲜活无比,丰富了一个更吸引人,光环更盛的季长州。

    季长州揉着他的头发,“小傻子。”

    盛染不满,正在真情告白啊!这么温情有爱的时刻,怎么把人的头发揉成鸡窝,还说人是傻子!

    季长州成功揉出一头四处支棱的呆毛后才收手,“你不傻吗?借那么点钱就要把表抵押给我,吓了我一跳,我哪儿敢接啊?我那会想,这小少爷带的表看上去特贵,万一我毛手毛脚弄坏了可怎么赔!”

    盛染抿嘴:“坏了也不用你赔。”

    “那种表沈瑞明喜欢,我不喜欢。”他还是喜欢智能表。其实想想,他或许早在潜意识中偶尔察觉沈瑞明亲热慈爱外表下的厌倦与漫不经心,所以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笨拙的讨好行为。

    季长州逗他:“你当时如果跟现在似的,戴的智能表,咱俩说不定还能当场加个好友。”他一拍巴掌,后悔道:“就该管老板借个纸笔,把我的号写给你,可能不到俩月咱们就谈上网恋了!”

    盛染成功被逗笑,对季长州道:“放心,我不会再因为他这种人难过。”

    季长州柔声道:“他不配,他不值得。”

    “对。”盛染颔首,“不过有些关于他的事,我没有向别人说过……”被他打扫进了脑海深处的角落里堆着,之前他一直在避免想起这些东西,可在此刻,对着季长州,他突然生出了抑制不住的倾诉欲。

    他想说,把所有以为只能积在阴暗处等着它们慢慢腐烂风化的,一股脑地告诉季长州。

    他说自己不明白沈瑞明为什么会变,从什么时候变的,还是这个人根本从头到尾就没变过,每次想到第三种可能,他就浑身发冷,抖得上下牙齿碰在一起咯咯响;

    说他mama和沈瑞明的离婚官司拉扯了两年,沈瑞明做了那么多恶事,竟然要求分割巨额财产,他身后有不止一家在帮他,想以此事撕开条口子从盛家身上尽可能多的撕下rou来,最次能伤害到盛家的企业形象也不亏……

    季长州吐槽:“太下作了,这些人就不能来点高端商战手段?”

    一次婚姻,带来这样惨痛的后果,盛雪莺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工作上的种种高压,但两个孩子分别经历生父扯掉画皮后恶心狰狞的一面,曾经温馨的过往回想起来尽是虚伪算计和伤害,还有那些被沈瑞明当成生育工具的女孩子们,以及那些只因为不是儿子就被流掉的女婴……盛雪莺有段时间险些被自责悔恨压垮。

    “这些不是阿姨的错。”季长州抱住盛染,“阿姨和你们都是受害者,该死的只有人渣。”

    在说到mama时,盛染平静的语调渐生波澜:“我知道,但mama总是忍不住后悔,有次我不小心听到她和韩阿姨说,因为她识人不清……“

    韩平当初也说了不少与季长州差不多的话,可盛雪莺说,沈瑞明这些年敢这么嚣张,就是因为借了盛家的势。这几年她成立了一个新的基金会,帮那些女孩子治好身心疾病,进学校继续念书,或者习得一技之长,有兴趣爱好的发展爱好,有理想的尽力追逐理想,希望她们能走出往日的阴霾,进入全新的人生。

    盛染不好意思的笑笑:“像喊口号,对吧?不过我mama是真心这么想和这么做的。”

    沈瑞明离婚后没拿到他当初狮子大张口提出的十位数金额,但最终也分割到一笔不小的财产——在背后几家人“打不死你盛家我们也要恶心死你”的努力帮助下,他争到了自己将盛家当踏板打下的“艺术品帝国”。

    季长州气炸:“靠!真是不公平,人渣因为无所顾忌活得很滋润,反倒受害者们因为道德底线高过得各有各的痛苦。沈瑞明这种人就应该进牢里蹲着,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盛染悄声道:“应该快了,我mama一直让人搜集他用那些‘新锐艺术品’帮人洗钱的证据……”

    季长州虎躯一震,急忙阻止:“别别、别说,这种机密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他从小看过的电影里可经常出现事到临头百密一疏反派因为各种原因得到风声提前转移证据的桥段!

    盛染笑得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我只告诉过你啊,而且他就算从这一秒开始立刻转移也没用的,证据已经边整理边陆续交上去了,他跑不掉的,就让他再无知无觉的蹦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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