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与白华──第七章(下)：战斗 (第1/3页)

    叶片擦响，我们进入郁然深紫的树丛里。男孩的身影就在前方，身着宝蓝sE的西服套装，与紫叶丛互相掩映，混淆视觉。用观星眼窥视，群叶像星点，紫芒微亮，和男孩的星sE相同，但不影响辨识。两者密度、律动、形状，差异颇大一眼就看穿。

    「提高警觉。」

    少nV将粗枝当阶梯，低往高爬，如忍者轻盈飞跳，接近目标。一步一步，掀开叶丛後方，少年笑容的神秘。

    白华就算我嘴上不说，你心里也明白，眼前这位男孩的想法。交战时灵魂激烈碰撞，对方思维也迂缓流入你心坎里。那狂乱的私心，甚至毁灭城市，牺牲无辜的居民也在所不惜。

    第一次与乌托帝见面时，他就深深的将你视为珍贵的稀世瑰宝。虽然只是原石，但细细打磨，将散发金银的光彩。

    男孩的背景是个迷，若继续顺着他脚步走，将遭遇不测，利用你满足自己的私慾。

    你心底一定有些担忧吧。但那份饥渴的好奇心，驱使你的四肢，无视害怕，往未知深入……。

    你真的太无知了。知道会受伤害还要前行，固执的nV孩。

    知道会失去，还要获取，鱼与熊掌都想兼得，贪心的人类。

    宝来树的主g肥大，要十五人以上才能围抱，高度超过八十公尺，从井底伸向外头的天空，以我两百年的经验判断，说它是世界之最也不为过。光是白华拿来当立足的树枝，随便都有两米长的直径。

    是虫子，我、白华、乌托帝，对巨树来说是危险的入侵者。

    「跟得真紧。」

    位在高处，乌托帝转身牵制，抛出圆球，直b我来。

    「无聊。」

    白华挥刀将它拨开。劈啪弯折，黑球将後方枝叶撞断。

    「再试一次。」

    乌托帝嘴角上扬，旋身再攻击，又是我的方向。

    「………」

    白华没弹开弹丸，长刀当球bAng，扭腰打击回去。

    男孩挥臂，手背轻松拍开。

    「果然没错。」

    乌托帝有所领悟，面露喜悦，跳蚤般在枝g间跳跃、换位，往树顶而去。

    「可恶。」

    白华声音无高低，但她非常生气。我猫掌贴上nEnG白脸颊。

    「别被影响。」

    「当然。」

    她无视大衣下摆被条柯钩住，利用坚韧衣材，蛮力将它拉断。踢击粗枝，脚步加快，往挑衅小孩追去。

    苍月天空高挂，白华和乌托帝登上树顶。夜sE优美，风吹凉快。低头俯瞰，茂盛的树林就在脚边围绕，若从对面的山头远望，宝来树只b其它的树梢高，无法想像它是从地底沿伸的冰山一角──谷底探头的巨人。

    少nV与少年，各站树头的分枝。白华借我的视野，瞪视乌托帝。

    「真有趣，看见你让我想起那个人，对战斗的执着、享受、愉悦，飞快的进步速度。」

    乌托帝两手一摊，摇摇头，笑容诡谲。

    「但你却拥有他没有的东西。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你想说什麽。」

    白华紧握木柄，正对敌人。

    「有两种感情在你T内交集。担心那只猫，却又想与我决一胜负。我刻意攻击你的夥伴时，能越发你的力量。」

    男孩双掌盖住脸颊，遮掩妖异的陶醉。

    这就是丑陋的光景，不管是人或生物都有私慾。他们享受追逐的过程，摇泄FaNGdANg的诡貌。

    白华，你想看的就是这扭曲的丑恶吗？崩坏、疯狂的思想，紫暗的画作，是你赌上一切也想拥有的？我想不是吧，我想……。

    「我听不懂。」白华强压下心中的震荡。

    「没什麽，你早就明白，只是不想承认。不过，要快点，时间不多了。」

    无刃长刀，吱喳鸣啼，清晰无b。花瓣灰暗飘落，刀快抑制不住。

    「好了，不浪费时间。让我们好好享受，你最Ai的厮杀。」

    乌托帝右脸被月光侵染，双肩放松，後仰、堕入无底的立T迷丛。

    「………」

    强风袭过，系紧发丝的七sE缎带，波浪滚动。白华手在颤抖，这不是恐惧。

    封情带，压不住少nV的愤怒。

    「别跟丢。」我扬声。

    白华跳入丛林，嘶嘶沙沙，紫叶摩擦，无数繁柯在眼前扩散，g搭、缠绕、交错，编成隧道。景像连续被抛置後方，我们一路下坠，会通向哪？是未知，但非平顺是崎岖。长刀劈开粗枝，除去障碍，追赶目标。

    乌托帝在前方，不到几尺的距离。他着深蓝西装，背对地、脸朝天，对我们微笑。他不害怕，飞翔般大字型坠落，享受自由的快乐，手臂将枝枒撞断、背脊受群叶洗刷，而扯下的nEnG叶转成白屍，在眼界如百合绽放，漩涡飞舞。

    肥柯横生，约两米宽，在乌托帝背後。要撞上时，他空翻卸劲，两脚踢枝出力，往上腾起。白华也借粗枝当踏垫，脚尖踢蹬，加速冲向敌方。

    「追到了。」

    我与男孩四目交会。

    「………」

    白华不迟疑，刃器连续疾砍，闪现一道道白光，如星辰的诞生与消逝，短暂却灿烂。细刀在乌托帝身边削过，却碰不到他。他微妙闪躲，不多余、不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