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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成全轻喊了一声，把沉溺在脚下弹软触感不可自拔的陆业澈微惊了一下，这才把脚移下来。

    ???????“咳！”陆业澈面上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鄙薄之色，道：“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粗鄙俗夫作态。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还不快换好。”

    ?????????“……是。”成全被陆业澈这一出弄得实在莫名其妙，莫非是他新想出来的整蛊法子，可比起之前那些又实在不痛不痒。

    ??????????成全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穿好，抬头一看，陆业澈正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自己看着他又撇开眼去，白皙的面皮悄悄染上一抹浅淡的红晕。

    ??????????“世子，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昨夜休息不好？”成全觉得今日的陆业澈实在奇怪，会不会是生病了，怎么如此反常，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陆业澈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面上晕色更显，便作恶道：“你废话这么多做甚？爷好得很，你瞎编排什么。赶紧去准备好东西，别误了我去书院的时辰！”

    ??????????“是。”成全无奈，忙退下去收拾东西。

    ??????????车夫架好马车，成全如往常般站在车门前等待陆业澈将他扶上车，今日陆业澈却如视他如无物般，又或者说是避之不及，没有搭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直接进了车厢中。

    ?????????成全不明所以，摸了摸后脑勺，摇摇头跟着上了车，心想这是又怎么惹着这个活祖宗了？

    ??????????一路上陆业澈难得没有出言为难，只是时不时偷偷看几眼成全，时而面色微红，时而表情纠结，又不说话，弄得成全心里毛毛的，几次想出声询问，他嘴笨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作罢，在诡异的气氛中即将到达书院。

    ??????????临近书院门侧，正要勒马停车，只听外面一阵马嘶惊惶，连带着车身一震，陆业澈一下没坐稳，整个人埋在成全胸前。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陆业澈连忙起身，面颊红得似要滴血，不等成全开口便急匆匆下了马车，逃命似的，连问责车夫都不顾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成全莫名，收拾好东西忙跟了上去。

    ??????????进了书院，成全得先把陆业澈上课用的东西在夫子来前送过去铺排好，绕到整个国学院地方最好的位置——近思院，一进去便看到陆业澈周围几个关系近的世家公子正朝着自己这边说着什么话。

    ???????????“成兄，你可算来啦，我们等你多时啊。今日又给子彧开的什么小灶？可让我们几个也沾沾光？”户部尚书家的二公子齐颀冲着成全手里的食盒张望道，他向来对成全做糕点的手艺赞不绝口，常常蹭着陆业澈的光享享口福，算是陆业澈身边对成全比较友善的人。

    ????????????“回齐二爷，是花酥。特意多做了些请各位爷尝。”成全将手里的食盒递了出去，转身向陆业澈等人行了个礼，照常准备帮陆业澈整理桌面，却见陆业澈瞪了他一眼，眼中带了些惯常的厌恶，或许还有些别的，他也没多想，准备替陆业澈整理好桌面就告退了，陆业澈却又突然为难他，挑剔起成全手脚粗笨来。

    ??????????等成全好不容易与他周旋完赶回自己书院时，没想到王夫子已经来了，他们书院的夫子向来严苛，像迟到这种事情必是狠狠惩罚，更何况平日里因成全身份之事，对成全就有所偏见，怕更是罪加一等。

    ???????“夫子，学生来迟，请罚！”成全作揖告罪道。

    ??????“你既认错，我身为夫子，当教你们为人礼仪，迟到之事虽非大过，却恐他日酿成大祸，亦需惩戒警示，你可有异议？”王夫子捋了捋胡子。

    ??????“学生谨遵教诲。”

    ??????“那便去廊外跪着吧，下了第一节晨课再起来。”

    ?????“是。”

    ??????芒种刚过不久，日头在辰时就已经有些毒辣，成全跪在廊外，没有阴影遮挡，汗一下就流成一片，体内的水分锐减引得喉头梗涩起来。

    ???????堂内读书声琅琅在耳，成全内心涌上些苦涩，早该习惯了不是吗？再挨几月便好了，等世子爷袭了王位，自己就能出去了。想到这，成全心里又有了念想。

    ??????????成全平日里被陆业澈罚跪罚得多，便也没太难挨，只是膝盖隐隐作痛，陈年旧疾罢了。他默默回忆着昨夜背诵的文章，时间也就过去了。

    ?????????王夫子下了第一节课，走出廊外看到还在跪着的成全，看他跪的板直，没什么痛苦的模样，不快地哼了一声，总算让成全起来，又拿腔作调地训斥了他一顿才休罢离去。

    ?????????成全站起来揉着膝盖，双腿一阵酸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走进堂内，习以为常地无视周围人或探究好奇或戏谑嘲讽的目光，安安静静坐在教室的边缘，埋头看着被陆业澈拿来泄愤，被弄破损后自己细细修补过的书，沉浸其中。

    ?????????他想着，虽然自己学的晚，脑子也不灵光，只会些死记硬背的功夫，但能多少学些文化就好，将来在外谋生也能多条路。

    ????????上午课业结束了，成全得赶着去伺候陆业澈，若是晚了或者让他觉得怠慢了，定不会再允许成全念书。

    ??????????待成全赶来近思院，寻遍左右都不见陆业澈，问了齐颀，却得知陆业澈一下课就离开了，这可奇怪了，平日里陆业澈都会等到成全过来伺候着用了午膳，今日怎么如此反常？成全回想起陆业澈这一天都不太寻常的表现，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思。

    ??????????他正欲离开去寻陆业澈，却被谢茗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