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次花丛(女尊NPH)_【番外2】若昧:藕花深处空许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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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2】若昧:藕花深处空许约 (第1/3页)

    我最讨厌的那座山里,藏着一个我最思念的人。

    当然,这可能是,我的幻象。

    ——魏若昧

    听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魏若昧第一次到蓬莱山,是李凤眠把她送去的,她本是奄奄一息、即将饿Si在路边的一条丧家犬,被李凤眠捡了去。

    凭良心讲,李凤眠对她不坏,给她饭吃,还找人教她各种谋生之道,包括她的医术。

    蓬莱山上有许多像她这样的人,小的还在襁褓里,大的也还未成年,大家聚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活下去。长到成年后,再下山去各过各的日子。

    魏若昧是其中b较有天分的,所以被李凤眠留在了身边,做了他的一枚棋子。

    她下山的时侯,蓬莱山,对她来讲,只是一座山,一个让她活下去的地方。

    直到她遇上白秋夕。

    她从小野蛮生长,虽然李凤眠和周边人待她不算很坏,但白秋夕依旧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自第一面起,就毫无保留真心待她的人。

    到了永安城之后,“先敬罗衣后敬人”的道理,只有白秋夕教过她。

    她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没能回报她,一星半点。

    她时常觉得,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在一起时互相伤害,落单时又渴望亲情Ai情友情。

    而所有的感情,都是需要另一个人的出现,才能成全的。

    她以为自己凉薄疏离,但是她却很喜欢白秋夕。

    白秋夕如暖yAn,她的每一次靠近,她的每一次触碰,她的每一个笑脸,魏若昧遇见了,都在心底里悄悄欢喜,又对下一次暗暗期待。

    李凤眠给她造了假身份,让她去了白府,目的是让她用药杀一个人。

    去之前,她无所谓杀谁。

    后来,她庆幸,好在,要杀的那个人,不是白秋夕。

    所以,她贪心地接受了她的好。

    春天的时候,她们相遇,白秋夕带着她买衣服首饰,送她一套紫衣,还说她穿紫sE好看,还说夏天的时候,一起去蓬莱山的荷花淀里,荡舟摘莲蓬。

    那时候,蓬莱山在她心里,不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一个可以期待的地方,因为她最喜欢的人要和她一同前往。

    蓬莱山还是蓬莱山,只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生出了期待。

    她没告诉白秋夕,其实她也在蓬莱山长大。

    蓬莱山那么大,白秋夕年少时养病,怕也是住在半山腰、景sE宜人奢华漫天的高堂广厦玉宇琼楼里,不会知道这座山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为了生存,在挣扎着。

    她们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忽然开始庆幸,庆幸自己医术还不坏,所以才能遇到白秋夕,能和她一起说话,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约好了去蓬莱山看荷花摘莲蓬。

    但她们的相遇太过不合时宜,像是暴风雨前夜的短暂宁静间隙,那之后,兵荒马乱,连喘息的片刻都不再有。

    喜脉,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她诊过无数人的喜脉,心无波动,直到m0到白秋夕的脉象,她的手指搭在她细nEnG手腕的寸位、关位、尺位好久,确定到不能再确定。

    她面上不动声sE,心里却泛起奇异的温馨,原来,这就是喜脉。

    她像是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这个滑脉的脉象,又叫,喜脉。

    确实,令人欢喜。

    她自作主张地瞒下了,瞒住了所有人,没有告诉李凤眠,甚至不曾告诉白秋夕。

    她天真的以为,瞒天过海,就能让那个孩子安然降世。

    但李凤眠总有办法知道,所以打断了她一根肋骨,将她扔进了水牢里。

    李凤眠总是那副波澜不惊的从容不迫,他的手指也像他那个人一样,泛着寒气,用了力,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他的语气也冷冷的,“为什么?”

    魏若昧当时被打得满身是血,嘴角也破了,所以李凤眠下了力气的手指,落在下巴上的疼,有些微不足道。

    她说:“她不是我要杀的人。”

    又反问他,“你又是为什么呢?”

    李凤眠听了她的话,眸sE幽深。

    魏若昧嗅到Si亡的危险气息,但她不怕,左右她的命都是他捡的,被他收走,也没什么。

    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再陪白秋夕去蓬莱山,不能陪着她看荷花,不能陪着她摘莲蓬。

    她伤痛不治,就被扔进了水牢里,她预料自己活不过半个月,但是李凤眠大发善心,找人给她治了伤,然后又把她关进了水牢里。

    重见天日的时侯,她才知道,白秋夕的孩子没有了。

    那时候,夏天已经过去了,荷花早就开败了。

    她再去白府的时候,是一个秋天的午后,她知道白秋夕Ai睡懒觉,所以不愿清晨再去扰她清梦。

    秋海棠和菊花开得烂漫,白秋夕一身白衣站在花丛里,脸上还是明媚的笑,只是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魏若昧心里泛起一丝疼,意外的,学会了讨厌这种情绪。

    她讨厌李春朝。

    白秋夕有孩子的消息,是李春朝告诉李凤眠的。

    魏若昧从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杀千刀的李春朝,仗着白秋夕的喜欢,竟敢那么亏欠她。

    当然,她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仗着白秋夕的信任,杀Si了她最Ai的jiejie。

    她和李春朝,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于是,她也开始讨厌自己。

    在不断的自我厌弃里,所有的事情,都按李凤眠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从不曾问过李凤眠什么。

    破天荒的,在白秋思Si后,魏若昧问了他第一个问题,“多久收网呢?”

    李凤眠的情绪总是很奇怪,该高兴的时侯不高兴,不该高兴的时侯,又有一丝奇异的高兴。

    b如那天晚上,魏若昧以为他运筹帷幄胜望在即,该高兴的,但是他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回答她说:“立夏之后。”

    魏若昧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李凤眠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看她一眼,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魏若昧推说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她想等到夏天的时侯,和白秋夕一起去蓬莱山的荷花淀里,荡舟摘莲蓬。

    终究,又是一次不合时宜。

    荷花,是要夏至之后,才会开的。

    立夏,太早了。

    她想,这大概是,欺骗她的惩罚。

    立夏之后,白家获罪,抄家下狱,连丹书铁券都保不住一家人X命。

    都说杀J儆猴,矫枉过正,白家就是那个被挑选出来、用来警示其他世家的靶子,虽罪不至此,但必须重罚。

    魏若昧这枚棋子功成身退,李春朝也是。

    魏若昧开始夜夜难眠,一闭上眼,就是白秋夕,笑着的、哭着的、做鬼脸的、悲痛yu绝的......

    她不明白,不明白李春朝怎么做到的心y至此。

    白家出事后,他一次都没去看望过,甚至又去江南查盐税,为国为民的忙碌,真是深明大义,大Ai无情。

    看得人心里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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