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2页)

变动，地区人气失衡，又怕的是……”说到这里就停止了话语，江夙离不禁无力地叹气。

    “罪罚之门？”

    江夙离点点头。他继续道：“这事还得上报朝廷，跟朝廷商议。如果没有水灾一事，只要好好处理瘟疫和宿宁山异常就可以遏制宿宁山的命势衰败之象。可如今麻烦大了。”

    跟在他们背后的梅剑时听着，心里更是折磨。难受得不好吱声。君海尧只是偷偷看一眼，不多言。

    江夙离越想越觉得亏，忍不住吐槽：“说到底，这还不是因为两年前祖师爷光顾着追杀明奉而无视掉天罚，错过了时机才导致宿宁山落难嘛！当初他好好处理掉罪罚之门不就没这事嘛！宿宁山的百姓就不会被厄运缠绕！”

    他越说越狠，手不自觉地使力，捏得君海尧的手骨咔咔响。

    “喂喂，江夙离，江夙离！你生气归生气，别拿我出气行不行？我骨头快被你捏碎了！”

    江夙离被他提醒才放松力气。

    “虽然我知道你向来不在意夙愿以外的事情，但这次你居然会犯下那样离谱的大错，不像你的作风。”

    “……”

    “……”

    江夙离用眼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梅剑时，徒弟早吓得脸冒汗。心里犹豫一下，还是想要说：“君海尧，你那份告白文里，有提过蟾蜍妖背上有引魂菇。你还跟我提过，剑时中过情毒。你们当时是在一起出任务的吗？”

    “师父！！对不起……”

    梅剑时这几日内心总是愧疚和不安，看着君海尧被自己连累和受累，更是内心煎熬。早就想要坦白。却被君海尧拦下。

    “是一起出任务。不过听雀叶兰说过梅剑时容易中毒。山上瘴气重，不知隐藏着什么危机。他不喜欢我，我也嫌他笨手笨脚，怕他碍事就让他别跟来。他一直待在山脚下。”

    “君海尧！”

    江夙离无视梅剑时的情绪，继续问君海尧：“那他怎么中情毒的？”

    君海尧随意哈哈几声，好似轻松：“好吧。是我怕被你怪罪才说谎，其实是我中情毒，逼梅剑时帮我解毒。”

    “君海尧少胡说八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担下所有……”梅剑时急得想要上前解释，却被江夙离的话拦截住。

    “这样的话，我就信你了。以后我都不要再听见谁人提及有关这件事的一字一句。”这句话很明显是说给身后的人听的。把他因为自责而口不择言的下文给堵得死死的。

    江夙离认识君海尧那么久，清楚他为人处事作风。这次事情错得离谱，超出了江夙离对君海尧的认知。见好友咬死是自己干的，江夙离也不想再追究这背后的真相——江夙离也不希望这件事的真相被别人知晓。

    要是被知道犯错的人是梅剑时，他作为药都门的人，受到惩罚可比处理君海尧要严重多了。君海尧最起码，他是冥界的人，更是阎王的副手，起码让上面的人处理事情还有余地。德玄神也不能直接处理他。不过也正好，德玄神可以以这个借口向阎王索要人情。

    这是最好的结果。

    君海尧待在铭年塔休养两天，由江夙离亲自治疗。梅剑时完全没机会靠近。

    刚开始梅剑时想帮忙，可每次想把东西拿进君海尧的房间都会被江夙离拦下。次数多了，梅剑时也感觉到那是师父故意不让他接近君海尧。

    雀叶兰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上山去探望君海尧。

    “师兄！”

    一见到雀叶兰那挂着耀阳般的笑容，梅剑时心里的郁闷瞬间不见。

    雀叶兰见他端着装有茶壶的盘子，蹲坐在楼梯上便问：“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梅剑时很想把手上的东西藏起来，可无处可藏，很尴尬：“本来想弄些甜食给君海尧那家伙尝尝，但师父不让……”

    “为什么？”

    梅剑时困扰地皱紧眉头：“师父好像一直不愿意让我靠太近。他说会变得不幸的。”

    雀叶兰听后呵呵笑：“我师父也怕我种情太深，让我克制。我这只是偷偷来看一眼。海尧叔叔他的腿伤还好吗？”

    梅剑时点点头：“应该没问题。毕竟是我师父亲自照料啊。”

    话刚说完就听到背后一声咳嗽声，惊得梅剑时缩起肩膀，赶紧下阶级两步。回过头看到人才诺诺低头道：“师父～”

    “师祖贵安。”

    “聂香肯放你过来，看来是气消了。”

    雀叶兰无奈地扬起微笑。

    雀叶兰刚带着一群难民回来的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聂香一听说宿宁山发生大洪水，雀叶兰和几个小徒弟差点被洪水冲走，吓得脸色发青。当场就说要找君海尧算账。

    不管雀叶兰有多理解君海尧身上发生的事情，但每个人都怪罪君海尧逞一时之勇，做事不顾后果，理应为因水劫而丧命的灾民赔罪。他是向阎王借命而活的驱邪师，至少是削他十年寿命来抵偿罪孽。

    可若真那样处罚君海尧，现在君海尧二十六，减去十年就只剩十六年……那可不行。师父说的没错，祖师爷那般判罚已经放过海尧叔叔一命，是最好的结果。这么想着，雀叶兰便不再纠结了。

    “进去吧。那家伙早就说看我的脸看烦了。”

    得到江夙离的允许以后，雀叶兰鞠躬谢过，越过梅剑时和江夙离进入房间。

    梅剑时远远盯着里面。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走吧。”

    “啊，嗯……”

    江夙离领着梅剑时离开。难得一同漫走在风雨长廊上。

    “最近，翻找药材时候发现?桠籽寒性强烈，驱热逼毒，堕胎配方比较常用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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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夙离冷不丁的话语把梅剑时吓得眼睛都直了，身体一僵，差点脱手，把手上的茶壶盘子给摔了。

    “啊……最近体热得很，所以稍微加了?桠籽驱热。”

    这谎言撒得很劣质，任谁听了都觉得很勉强。可梅剑时着实不擅长对江夙离说谎，心虚得实在抬不起头。

    江夙离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摸摸徒弟的头。“要懂得适可而止，药别乱喝。今天记得把药材存库补回来。”交代完他就转身自己走掉了。

    梅剑时望着荷花池不禁发呆。

    适可而止……我何尝不懂？可怎么做才行呢？自从遇到君海尧以后，好像一切都乱了。现在心里想的都是那混蛋。他替我受惩罚，受非议，我总该跟他说声谢谢的。

    ……仅仅是为了跟他说谢谢吗？

    现在他正与师兄独处一室，大概……温存一刻吧……切，关我什么事？

    哎，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