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俗套猫化，跟哥一起逛逛街 (第5/5页)

斋吃夜宵。”

    “啊？”景元震惊，险险拿rou垫捧住了碗，尾巴惊慌地摇来摇去，“怎么突然要去那么贵的地方……”

    那可是罗浮上最奢侈的饭店之一，规格再往上走，就要到国宴餐厅了！

    但丹枫全然不管他的疑惑，接着便查户口：“你今年多大了？”

    “一百六十七。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年轻了些……罢了，”丹枫将外袍脱下来，挂在一边，顺手抽掉了头上的簪子，原本束起的长发便簌簌滑下，披了满背，“喝完之后到浴池找我。”

    “啊？”

    景元愣在原地，一声都没来得及问，就那么看他丹枫哥甩着尾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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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了，什么叫“年轻了些”？小猫脑袋飞转，紧接着又想起哥要给他买猫窝的事，五雷轰顶。

    我这是……我这是救不活了吗？景元悲哀地想着，他过了一百四十岁之后丹枫哥就再没允他进过观月台的浴池了，现在却突然邀他去，还要领他去吃高档餐厅——事出反常必有妖，丹枫哥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总不能是临终关怀罢？

    他自认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弱。在他长开之后，丹枫就似乎有意地疏远他，床不让爬了，水也不许一起泡了，连指点武艺也不许他在府上过夜；景元一度觉得饮月君已经看穿了自己的青春期冲动，却从来不敢开口试探半分。

    他喜欢丹枫，可这事儿却万万试不得。现在他们姑且还算至交好友，若是捅开脆弱的窗纸便会万劫不复，他还不如沉默一辈子。

    这么说的话……他这毒到最后会怎么样来着？彻底变成一只猫？然后再也变不回来？

    ……

    不过……当丹枫哥的猫，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吧？

    他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丹枫记上一辈子——离去的、凋零的，那些再追不回的会在他坚韧冰冷的龙心上留下斑驳的划痕。既然他是因为没解掉毒才变成猫，丹枫定狠不下心将他扔出去，而是会好好养在身边——能被允许上床、跟他一起泡水，窝在他怀里晒太阳——这样似乎，似乎也不错……

    景元的脑袋里一边是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爹娘景元实在太没出息了，一边是要不就这样变成丹枫哥的猫吧也没什么不好……他手里那碗甜果汤煎得甜而不腻、爽滑可口，可景元心里实在是有事，喝得全然食不知味。

    漫长的思绪过后，汤碗终于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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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深吸一口气，轻轻把碗放到小炉边，像上刑场似的，向浴池的方向出发了。

    龙尊的浴池里是凉水，引自古海，一年四季温度恒定。

    丹枫在池子里泡了好一会儿，才见景元走来。他的小猫爪子有rou垫，走起来没有脚步声，少年站在门边与他对视，紧张遮掩得不错，但不断颤动的耳朵把他卖了。

    丹枫轻轻笑了一声，向景元招手。指尖和小臂上的水珠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溅起一片水色的莲；他说“来”，于是景元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了浴池里，坐到他身边。

    浓郁的莲花香气——在门口便能闻到，靠近一嗅，更是扑鼻。丹枫没有对这儿的气味做出解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猫儿的靠近做出些避嫌的举动。他纵容着景元慢慢蹭到他怀里，龙尾一卷，和浸湿的猫尾巴缠在一起。

    “……”景元似乎觉察到不对，但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了，“丹枫哥……”

    “嗯，”丹枫答应他，“怎么了？”

    “你这香……这香……”猫儿甩了甩脑袋，把水珠甩了丹枫一脸，“咪呜……”

    “……”

    丹枫眼神一黯，没有作答。

    香自然是有问题的。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令他自己都有些不齿，不好说出口，更遑论跟景元商量——但究竟是因为羞耻、愧疚，还是因为不想听见拒绝甚至是半点迟疑，他无法确定。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解释了。

    龙搂着浴池里的少年，静静地等待药物起作用。景元咕哝了几声“香是不是有问题”之后，便只剩下咪咪呜呜的叫声和无意义的碎片语言了；丹枫靠着池壁，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少年的脊背，像在给猫儿顺毛似的。少年后背的肌rou发育得健康又强壮。假以时日，景元必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云骑……而后建功立业，有朝一日，或能成为连他也要俯首的存在；亦或者远走高飞，如他希冀的那样，做个行踪不定的游侠，再也见不着。

    丹枫出神地想着，在景元咪咪呜呜的声音里描摹他们的未来——他如愿等到景元长大，到那时罗浮也留不住他了，少年人与他吻别、去往星间，而他依旧待在古海，与那该死的建木待在一起，像一尊不变不移的墓碑。丹枫轻叹一声，又撸了两把猫咪解愁。

    而后他注意到胸前的动静。

    一双rou垫粉嫩的爪子踩到他胸口，还大不敬地按揉起来！丹枫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也是小猫特有的行为——看来毒素已经在改造景元的潜意识了，解毒刻不容缓——但景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边踩龙尊柔韧软弹的胸脯，一边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丹枫哥……”

    “……”丹枫捏住他作乱的爪子挪开一些，“不要乱摸。”

    至少不是现在。虽然他的确打算做点什么……但在他的认知里，那应该是在卧室里做的事。

    但小猫哪里听得懂话呢？猫爪子安分了一会儿，很快就再次挪了回来，这回连脑袋都窝了进来。景元这时候大约觉得自己确实是只猫了，顺理成章地往丹枫怀里挤；却不知龙尊实在有些抱不下他——他已只差丹枫半个头高了，硬要窝进来，必须弓着背、缩着手脚才行。即便如此，丹枫也只能双手并用地环住他，还得用尾巴帮忙护一护，才能使景元不至于倒进池水里。

    这让丹枫觉得有些心理落差。

    2

    八十年前景元还是个小猫崽子，脑袋堪堪到他的腰，蹭过来问他看没看见自己的师父，他顺便就能把手放到猫脑袋上揉两下。……怎么忽然就抱不下了呢？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给景元做了个简单的清洁——他自己已洗过了，叫景元到浴池来，就是要把猫也洗干净——虽然他没有洁癖，但也不是什么都不讲究的。

    他把景元的身子搓洗干净，搓到某处时，下意识地感受了一下大小……没在状态，摸不出来。丹枫面无表情地接着洗其他地方。

    “丹枫哥……想……”景元还在嘀嘀咕咕，一边嘀咕一边踩他的胸脯，“咪……”

    “……想什么呢。”丹枫随口接了一句，没指望景元回答。

    他觉得差不多了，再次把猫爪子拿开，然后把景元抱出浴池，向卧房走去。景元的尾巴依赖地卷住他的手腕，咪咪又呜呜，总算在进门时憋出一句能叫人听懂的话。

    “想做……丹枫哥的猫。”景元低声道。

    “……”

    丹枫的脚步停了一瞬，而后便抱着猫，继续稳稳当当地向床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