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人．骗徒-5 (第1/1页)

    「王董不知道有T.S.Eng的存在。」李大豪拿起手机拨号，等待的空档对我说明。

    电话接通後，他低声在手机里说了几句，似乎要找帮手来。谈话中眼神还直直盯着我，深怕我离开。

    「我不是坏人。」像要澄清似的，李大豪蹦出这句话。

    我笑了出来。有哪个坏人会承认自己坏？何况，他还撂了兄弟要来对付我。

    「我的职业，就是骗子，专门骗有钱人的钱。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那些生技公司、游乐场，都是骗人的，最後都会倒闭。钱赔了，没关系，有钱人还会感激我，当初没让他们投资太多钱。」

    我欣赏坦白的人，但这不能改变他是骗子的事实。王董身边从没少过骗子，但能像李大豪这样当到投资部副总的，从来没有过。所谓「窃鈎者诛，窃国者侯」，林博士骗钱被诛，李大豪骗钱却升官，真是讽刺。

    「我背後，是娘娘，你知道吧？」李大豪无b放松地把双脚翘在办公桌上，点燃一根菸，对着空中吐出一个烟圈，「娘娘跟了王董四十年，在瑞士的资产，早就有好几个传味了，还是不知足…」

    「办公室禁止x1菸。」我冷冷地提醒李大豪，藉此表达出我对他要讲的话题没兴趣。

    「门关着，没关系。」李大豪丝毫不以为意，「王董就更绝了，他以为自己是财神爷，拼命把钱往外面洒，从来也不问自己赚了多少。」

    「咳、咳。」菸味呛得我轻咳二声，李大豪却误以为我对他的话有意见。

    「你说的对，不是赚，是赔才对。这几年，他有哪一项投资是赚钱的？」李大豪完全会错意，仍然一味儿地向我抒发他身为职业骗徒的感想，「曾总口袋里没半毛钱，也在做散财童子，你说他傻不傻？」

    门外传来一群人跑步的杂沓声，还有模糊的喊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坐在办公室深处的李大豪却没听见，只作势叹了一口气，「我做人，讲义气，看见傻子，怎麽能不帮忙？」他抬头吐了口烟，又是一个完美的烟圈，「曾总缺的不就是钱吗？我的专长就是弄钱，把钱打进T.S.Eng…」

    一声重击打断了李大豪的话，好几个人破门而入，把我和李大豪从座位上吓得跳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什麽事。

    带头的是工安部的h副理，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办公室的门锁已被破坏，这下人证物证齐全，破门的绝对是h副理。

    「办公室…禁菸…」h副理看着李大豪手上的菸，讲话上气不接下气，想是刚才用力过度。

    「我…门…关着。」李大豪有些语无l次。

    「侦…烟…器…」h副理指着天花板上的侦烟器，提醒李大豪，这栋大楼里尚有高科技配备。

    来人除了h副理外，其余四、五人已把李大豪办公室翻了个遍，确定没有其他火源後，便与h副理齐声撤离，其中一人还顺手没收了李大豪的菸灰缸。

    我趁此混乱，也随工安同仁一同离开，李大豪见在场人多，强留我不得，便作势送我到门口。二人推让之际，却见曾总迎面而来，我立时懂了，刚才李大豪讨的救兵，竟然就是曾总。

    我楞在原地，机械似地要把信封交还给曾总，曾总却不伸手接，反而走进李大豪办公室，并用眼神示意要我进去谈。

    这个局，看来，只有我一人不懂。是我看走了眼，以为曾总不可能与李大豪同流合W，但事实就摆在我眼前，他俩确实合谋设了一个骗局，把王董、娘娘都玩弄於GU掌之中，关键点在T.S.工程，只是我资质驽钝，无法参透，如今之计，想法子脱身才是上策。

    「曾总，这是你忘了的文件，物归原主。」李大豪刚把门关上，我就把信封还给曾总，「我看过内容，但我记X不好，你放心吧。」

    「这里面一切合法，我没什麽不放心的。」曾总微笑着接过我递给他的信封，转身便交给李大豪，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另一张泛h的纸条，也交给李大豪，「你要的借据。」

    「我检查一下，若文件齐全，明、後天就汇到T.S.Eng。」李大豪丝毫不掩饰他与曾总的合谋。

    「这里没我的事，我先出去。」装聋做哑是唯一自救法则，希望现在cH0U身还为时未晚。

    「再等一下，英国子公司的事，要请你帮忙。」曾总客气地要我在李大豪对面坐下，让我的自救希望破灭。

    李大豪果真当着我的面，打开被我捏得发皱的信封，仔细检查起来。

    「这是…」李大豪指着T.S.工程下方的英文签名询问曾总，显然他和我有同感，都是鬼画符。

    「我父亲的签名。」

    老曾董签名？这二人不会是在伪造文书吧？

    「你签不就得了？g嘛还麻烦老曾董？」李大豪调侃曾总，想来李大豪和我有同感，要伪造文书，何必劳烦老曾董。

    「这张借据是王董十年前签给我父亲的，要动老人家的钱，还是要他同意才好。」

    十年前老曾董对王董的借款？我想起十年前传味曾经历一场食安风暴，当时传味GU价连续十天的跌停板，为了挽救GU价，王董不惜自掏腰包，进场护市，连续买了半个月，才让GU价回稳。不过，王董的钱却是向老曾董借的，一借就是十年，GU价都不知翻了几倍，也不曾听说王董有心偿还。

    「T.S.工程是谁的公司？放老曾董的签名上去，不算伪造文书吗？」我实在忍不住cHa嘴，担心这二人疏忽了这一个明显的事实。

    「怪不得，我说哪有什麽工程公司？T-S-E-N-G，」李大豪慢慢地将这几个英文字母念出来，似乎要我看透背後的谜底，「曾家，不是工程公司。」

    啊！没人故布谜阵，是我着了心魔。原文「T.S.Eng」，是我自做聪明翻成中文解读，其实只不过是「曾」字的英文拼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