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对恶魔许愿 (第2/2页)

了夏青澄身边，可就算他们都没有说破，光是小画室弥漫着的气味与整张脸cHa0红的夏青澄便能解释现在的状况，诺亚不发一语，靠近夏青澄安抚着他因哭泣颤抖的背部。

    夏青澄整张脸难堪得皱成一团，咬牙切齿，「你去Si！给我滚！」

    一想到自己寻Si的原因，夏青澄忍不住朝李斯咆啸道。

    可李斯如同以往一样地不在意，他轻笑，彷佛俾倪般轻盈离开画室。

    那天的下午，诺亚与夏青澄没有说上任何话，气氛凝重地彷佛结了冰，令人难捱，直到h昏时刻，夏青澄简短说了句：「下班吧。」两人才一起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同样地，诺亚为夏青澄整理房子，夏青澄在厨房忙进忙出。

    因为诺亚，夏青澄拆开了装着厨房用具的纸箱。

    晚餐很简单，回家路上，他们一起买了食材冰进空荡的冰箱，夏青澄煎了两条焦黑的鱼、两人各一盘泡菜、酱瓜、豆腐汤、两碗饭，然後他们在诺亚刚摆好的餐桌用餐。

    虽说是焦黑的鱼，可诺亚却吃得一乾二净，鱼身只剩下漂亮的骨头与头部，且他吃得津津有味。

    夏青澄见状有些羞赧，「煎得乱七八糟，不好意思。」

    「不会啊，很好吃。」诺亚笑着递出空碗，「我可以再一碗吗？」

    「当然。」夏青澄为诺亚添饭，将饭递给诺亚後道：「今天我想喝一些酒，你喝吗？」

    「好啊，青澄喝我就喝。」

    饭後，诺亚与夏青澄窝在窄小的客厅喝着啤酒，一罐接着一罐，没有停过，便是如同诺亚这样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夏青澄隐藏在心中的那GU怒气与悲伤，诺亚不再聒噪，而是在夏青澄酒过三巡之後，轻轻靠近夏青澄。

    像猫一样地安静靠近夏青澄。

    「青澄，你希望李斯Si吗？」

    良久，夏青澄没有回应，只是昏沉地半睡半醒。

    「青澄，你希望他Si掉吗？你今天不是叫他＂你去Si＂吗？」

    迷糊之间，夏青澄隐隐约约听见诺亚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心中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又被点燃，他突然变得清醒，抓起酒罐如同握着刀一样。

    「对啊，我想要他Si一Si、快点去Si。」

    「你想看到他吗？」

    「当然不想，我希望他消失。」

    「他是你的谁？」

    夏青澄看着诺亚、看着这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的人，没有必要说谎、但同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老实交代，冲突之下，夏青澄选择顺势而为、选择对一切妥协，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想。

    於是，夏青澄注视着诺亚那双蓝sE的眼睛，诚恳且放松地说道：「债主、同时是债务人，还有Pa0友。」

    「什麽意思？」诺亚歪头，耸拉着耳朵，如同狗一般。

    夏青澄喝下一口酒，「原本他向我借钱，应该说，他请我投资他……，但是赔钱了，所以他欠我钱、是我的债务人，但他似乎不是这样认知的，他觉得那只是我的投资，赔钱是常有的事，不算是借，可是啊，後来我过得不好，他说他也不太好，没有办法把投资的钱还我，但是可以帮我一些，之後，我们的立场就颠倒了，他变成我的债主。」

    「你欠他多少钱？」

    夏青澄笑了，举起啤酒罐摇了摇气泡，「三十万肯定不够，远远不够。」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很悲伤，鼻尖一皱，语带哭腔，「连三千万都不够了。」

    诺亚不解，圆睁着一双看似无辜的眼睛，他听不懂夏青澄话中的意思，可是他清楚听见夏青澄方才说过他要李斯消失，於是诺亚斗胆再问一次：「如果他Si了会b较好吗？」

    从那双眼睛似乎可以看见夏青澄的眼神破碎，但，仅只於这样，夏青澄沮丧地笑了，「我希望，但那又能怎样？你要杀了他吗？」

    他梦见自己杀Si李斯好几次，但那只是梦，一觉醒来，李斯还是活得好好的，任何事情、甚至是关於他的痛苦，都只是想想而已。

    可他从诺亚的眼中看见寒光一闪而逝，静悄悄的。

    夏青澄不知道那是什麽，眼皮很重，歪头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