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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健身房/勾引/我问心有愧 (第1/1页)
前面的那些日子,周世因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荒谬。 他看人很是执拗,轻易不信人,但如果信了谁,那周世因真的是会跟着对方一条道走到底。 现在有这个待遇就四位,他恋人还有他哥哥们。 出了事,他不怀疑他们,只怀疑自已。他如被困在笼子里的兽类一样,在笼子里团团转,焦躁痛苦得只想撞墙。 现在他不大愿意跟哥哥们待一块了。 他已经充分领教到哥哥们的能言善辩: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在他面前转上一圈,恐怕他还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就好像—— “我们这样亲密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因仔是讨厌我们吗?” “不是讨厌!”他一下子被这顶帽子吓住,马上否认,又犹犹豫豫说:“只是……我看别人家兄弟不是这样相处的……” 对方咄咄逼人:“别人家?别人家是别人家,我们家是我们家,我们这么难才找回你,不可以亲密吗?亲密些都不行吗?” 另一位哥哥也出声了:“就是,因仔为什么不愿意呢?” 周世因一下子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觉自已有嘴难言。 这样几回合下来,周世因不仅更加难以拒绝,还差点将恋人说出来。 跟他们辩论,就跟走在泥沼里面一样,稍不注意,整个人就会陷进对方的陷阱里。 其他事还好,就这一件事上,哥哥们是寸步不让。 退一步,少一次亲昵都是不行的。 他不甘心,又劝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哥哥们隐隐有些生气,甚至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三哥已经抓住周世因话中的漏洞:“因仔的意思是,你已经跟别人亲密过了吗?” 逼得周世因哑口无言,他直想扭头就走,又不敢,害怕暴露了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硬生生涨红了脸,却也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他们伤心疑惑的表情是这样的真,真到周世因看一眼都觉得内疚,关心和爱护做不了假,疑惑更是浑然天成—— 至此,他再也不敢开口拒绝哥哥们的亲密了。 他苦恼万分。又不敢跟恋人商量,想离开家吧,但就算是出去了哥哥们也要跟着他,借口都是现成的:他们的家在山上,平时的日用食品都是专人送上来的,出入都是开车。 周世因上一世学过,这一世明面上还没有去学。 而且他跟家人团聚才这么几天,急匆匆搬出去住吧,一时半会他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好难受。 他借口要写作业整日呆在房间里,为了避免哥哥们起疑,也努力减少了与恋人联系的频率。 还好恋人那边还没有忙完,不然他一个人瞒两边,想想头都大了。 想到这,他再也没有学习的心思,把手中的笔一放,就直接倒向后面的床。 天花板上的纹路跟他的烦恼一样弯弯绕绕。 他发了会呆,也没有睡意,又学不下去,干脆起身去健身房。 常规的热身之后,他挑了一台跑步机开始慢跑。这个位置他上辈子也经常来,他还记得自已蛮喜欢这个位置的,是因为…… 啊,找到了。 他微眯起眼,看到了窗外的鸟扑着翅膀飞过。 都是白鸟,有两只,一前一后。 这辈子的它们也来这里筑巢了啊。 都说运动能让人快乐,他跑着跑着,多巴胺分泌,一时上头—— 非常利落地,而且相当熟练地把自已的上衣脱了下来,还顺手将它挂在旁边的机器上。 他后来复盘的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已当时是怎么想的。 啊不是,他看到自已亲哥施施然从旁边走过来的时候,就在思考,前几分钟肆无忌惮脱衣服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周世因悄悄瞄了一眼被他扔一旁的上衣。 然后他发现衣服被他扔得太远了,远到他不能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它“顺手”地拿回来。 所以,刚刚他这个大聪明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嗯嗯,是的,平时我也很喜欢过来运动……”周世因被他二哥吓到,气息有些乱了,但又不敢停下来,于是边跑着步边应付道。 他声音夹带了喘息,话说出口后大概也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便努力去装一副裸着上身被亲生哥哥看到很正常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样子。 但再怎么努力,他的脸还是红得叫人吃惊。 汗水在他健壮的肌rou间肆意流淌,rutou倒是挺大的,颜色却浅。 程伯舟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表面上依旧无可挑剔的温柔可亲,只是拿着饮料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又很快放松。 …… 是秋天。 同样的房间里,天色更加好,天空像水洗过的一样。 玻璃窗隐隐绰绰地倒映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周世因跨坐在他身上,神色餍足得像一只吃饱喝足的花豹,意犹未尽地摸着他的胸,又问“再来一次?” 汗水从周世因健硕而漂亮的肌rou间流下,直直没入两人身体的交合处。 物是人非。 程伯舟和和气气地把衣服也脱了,不经意露出白皙的上半身。 周世因一个站不稳,整个人险些从跑步机上摔下来,连忙按停了机器。他成了个遂不及防看了裸体的黄花大闺女,耳朵都要被火烧掉了,慌张地把头扭到一边。 羞愤欲绝。 但这惊鸿一瞥,只一眼,便足以将对方的身体长得怎么样的信息完美地传入他脑子里。 好白。 怎么会这么白。 二哥明显比他白了好几个色号,但不瘦,相反…… 该有的都有,胸肌腹肌,还有小臂上的肌rou都很漂亮,像白玉山上盘踞了几条青蛇,青筋也很漂亮。 周世因呼吸声一下子急促起来。 “因仔,怎么了?”对方靠近,周世因没有看他,猜想依旧是那种无辜的神情。 是亲兄弟,他在想什么? 白鸟在窗前飞过。 “因仔——”对方又在叫他。 “没有!”他下意识出声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就走下了机器,说不好意思,说自已有点事,现在就要走了。 他动作很快,像后面有什么追着他一样,匆匆穿上了衣服,竖着通红的耳尖,低着头,几乎是要跑起来。 借口很假,很没有礼貌。 但他顾不得了。 他要走了,必须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童年养父母还在时,他被托付给了邻居照看。邻居很喜欢香江的一部剧,来来回回地看,那时候他半大不小,也知道自已是寄人篱下,跟着半懂不懂地看了一次又一次。 他以为自已都记不得了,但是,刚刚突然想起来,有一幕,端庄得体的女角色忽然问: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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