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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午夜与破晓 (第1/1页)
夜色是有重量的。 午夜至破晓前重量最沉,压得简叙安时常做噩梦,等日出了重量散去,又令他觉得那些魇魔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有这天他醒来,真实地感受到那份重量。傅屿歪头靠在他怀里,嘴唇紧紧贴着他的锁骨熟睡。 他不怎么能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此刻有清晰的场景在记忆中出现,三岁智识初醒的傅屿半夜来敲他房门,不哭,只是睁着一双乌黑眼眸静默凝望他,得到允许后爬上床捏着他的手肘和耳垂入睡。 现在的傅屿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像孩子。 虽然只是看起来。 石楠花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一旁垃圾桶里灌满jingye的安全套细致地打了结。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躺得昏昏沉沉的,一抬起上半身,简叙安就听见腰椎喀一声轻响,几个星期没去健身房加生了场病,身体素质就急遽下降,这是他对学生时代一直在练的网球产生倦怠的原因之一,永远要坚持,常常无用功。 “简叙安。” 傅屿被他弄醒了,抱住他的手紧了紧,发丝扎在他的颈窝里有点痒。 他揉了一把傅屿的头发,探手取来烟盒,想了想,又扔回床头柜上。 “怎么了?”傅屿见他的手空了,捉过来牵住。 “昨晚只擦了下吗?”他一动就发现了,后xue里似乎还残存着润滑液,姿势一变便淌出来。 “冬天洗太多次澡对皮肤不好。” “太多次?” “早上做完再洗。” 傅屿翻了个身,像俯卧撑那样支在他正上方。 “平时就这样锻炼吗?” “嗯。”傅屿漫不经心地答道,“简叙安,把腿挂我腰上。” 简叙安得庆幸自己还有体力干这种事。 脚踝勾着脚踝挂在傅屿的后腰上,屁股抬离了床单。傅屿缓慢地蹭了一下,用手扶住自己的yinjing,对准插了进去。 简叙安别过头,傅屿的头发长了,晃动时总戳到他脸上,想着今天开车出去的时候沿路看看有没有理发店营业吧。“怎么又走神呀,”傅屿捧起他的脸,吻他冒出浅青色的下巴,“好想亲你的嘴唇啊,简叙安。可是你又吐了怎么办。” 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傅屿吻着他的喉结、锁骨,将他的rutou含在嘴里用舌尖舔湿,他能模糊感觉到还很柔软的肠rou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形状和尺寸,伸手往下摸,傅屿的yinjing有一截留在外面,不再顶进他的肚子里。一切跟窗帘氤氲出的晨光一样镀着柔和的边缘,很舒服。 ……明明很舒服。 “简叙安,你的身体坏掉了,对温柔的性爱真的没反应呢。”傅屿拔出硬挺着的性器,往前坐,“上次替我做了一点点,这次应该也可以吧?” 简叙安用手拢住戳到他脸上的yinjing,抬起下巴伸舌去舔底下睾丸与茎根相连的部位。那个地方几乎不会有人爱抚到,傅屿一下子喘得厉害,铃口流出的jingye滴到他前额,弓起背俯身抱住他的头。阴影挡住了晨光。 “简叙安,我有个问题。” 简叙安应了一声,舌头正忙碌着,声音暧昧不清。 “你为什么要zuoai?”傅屿在jingye流到他眼皮之前抹掉了,“没有刺激就兴奋不起来的话,那不zuoai不就好了。" 他吐出含得晶莹润泽的睾丸,用手掌搓动茎身,傅屿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你昨天不是经历过了吗,”简叙安说,“高潮的时候就不会思考了,高潮之后一段时间也不怎么想动脑筋。” “所以你不想思考吗。”傅屿现在就是那个不想思考的人,“好像听过一个理论,zuoai过度了人会变傻。” “在哪听的?” “学校吧,高中男生很爱讨论这种话题,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处男。” “高中男生可能认为性欲是对生命和生活充满热情的体现,但恰恰相反,性欲是因为脑袋空空,人生倦怠。”简叙安话锋一转,“那开学到高考期间你禁欲吧,别变傻了。” “你要陪我禁欲吗?” 简叙安眼睛也不眨:“凭什么。” 傅屿正色道:“简叙安,到了新的地方不要再跟别人约调了,”一时没想出合适的理由,随便扯了个,“那不安全。” “你才最危险。”简叙安说。 简叙安觉得一大早刚睡醒也太折腾,不想动了,由傅屿握着他的手自慰。交谈很容易让他觉得累。语言会令事实成形,并且变得更深刻,这是他一直想要避免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更了解傅屿,但他的内心好像向傅屿袒露得越来越多了,傅屿最危险,危险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我们离纵欲过度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傅屿说。简叙安闭上眼睛,让傅屿射到他脸上。 这次没有想吐,看来他的身体比心快一步适应了背德的罪恶感。双臂摊开倒在床上,他等待傅屿将用热水浸湿的毛巾捂在他脸上,替他擦干净,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依然是温柔的触感。傅屿已经知道他不会再吐了。他只是没办法因此产生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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