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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8 (第3/3页)
卧室的布置基本没有变,只是长期无人居住,床上空落落的,连基本的床上用品都没有,放在床头柜上的被归纳到书架上,房间里多出一个保险箱,搭着块蕾丝花边的防尘罩,花花绿绿的,在角落里格外引人注目。应该是韩母在打理,因为她喜欢逛商场,买起东西来只关注价格和实用性,至于风格搭不搭,配色美不美,抱歉,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你喜欢这种类型?”季袭明微微颔首,下巴指向墙上的海报。 “嗯?”韩默抬头一看,咯噔一下,心里直呼大事不妙,海报上的女明星穿了身性感的比基尼,扬着丝巾往镜头的方向奔跑,映入眼帘的首先不是她的笑容,而是那对被两小块布料遮挡住的胸部,“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贴在墙上我都忘记了……” 在100来平的房子辗转个来回,反而变得更尴尬,家里的空调明明在运转,韩默还是莫名觉得闷热,他悄悄地扯了扯黏在背上的衬衫,盘算着怎样给季袭明解释那张海报的事。 “完了,我忘了!”韩母从厨房门背后探出头,十分不好意思地对韩默招手,低声说道,“囝囝,这里是两百块,去对面作坊打两斤酒来,要好的那种。” 得了韩母的令,韩默如蒙大赦,钱都没要直接出了门。 楼下的站台上站满了人,大多都是些想乘免费公交车去广场跳舞的老太太,对面的作坊播放的歌曲永远是那首《是非功过任评说》,起风了,悬铃木的叶子纷纷飘落,人们踩上去,会有细微的焦脆的咔擦声。 空气里弥漫着酒糟的香味,韩默深呼吸一口,恍然间像做了个长梦。 “要哪个价位的?”作坊老板娘一抬头,发现是街坊领居,商业化的笑容逐渐变得温和,“哦,好久没见你了,外出务工了?” 韩默刚想说话,却被进来喝水的中年男人抢白道:“瞧你说的,就知道打工,人家就不能是去外面做生意发财?”男人是老板,额头上绑着头巾,浑身是汗,看来是刚烤完酒,还没来得及歇气。 付了钱,提上酒,韩默转过身,刚好看见在小卖部买烟的韩父。 “今天你妹不回来了,”韩父也看到了韩默手里的酒,拍拍韩默的肩膀,“他能喝吗?” “他”无疑是指季袭明。然而这个问题问到韩默头上,那真是问错人了,韩默唯一一次看到季袭明喝酒,还是在公主的成年晚宴上,季袭明手里的那杯香槟最后有没有见底他都不知道。 “应该还行吧……”虽然不了解,但是韩默对季袭明有信心。 父子二人回到家,发现季袭明正蹲在厨房的垃圾桶面前,老老实实地给忙活的韩母剥蒜。 怎么说呢,韩父倒没啥反应,他是个能在韩默读高二的时候问他什么时候中考,在韩小妹毕业了问她下学期要多少学费的纯蒙子,当然,他作何反应也无关紧要,因为也没人在乎。反应最大的是韩默,他杵在原地,盯着跟两头蒜较劲的身影,半响没说出话来。 晚饭是韩父的主场,退休后闲赋在家的老人面对他的上校子婿还有点发憷,说话都得斟酌,两杯黄汤下肚,酒壮怂人胆,他也摆起老丈人的谱,问个没完没了。作陪的韩默本想阻止韩父,但是看季袭明面色如常,还算配合,似乎并没有因此不高兴,也就放任了韩父的喋喋不休。 不知什么时候,韩母悄悄离开了饭桌,等到韩默注意到,韩母已经给两位回门的小夫妻铺好了床。碎花三件套把韩默简朴的房间衬得有几分少女心,韩母还发挥下身为丈母娘的小巧思,把自己的心形十字绣抱枕放在两个枕头中间,上面衬有“永结同心”四个字,含蓄地表达了对小夫妻的美好的祝愿。 “妈,你……”韩默无奈地苦笑着走进房间,话没说完,又发现墙上拓出块显眼的白影来,“墙上的海报呢,你看见了吗?” “什么海报?”韩母抬起头,发现墙上是有块地方比周围的墙皮颜色要白出很多,四四方方的确实是海报的形状,而海报却是不翼而飞,不知所踪,韩母不怎么在意地敷衍道,“你那海报贴了少说也有十年,我又没碰过,可能是脱胶掉了吧。” 母子二人把床上床下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韩母累了,念叨道:“一张破海报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到处找……” 墙上的时钟指到九点,韩父终于不胜酒力,在季袭明面前败下阵来,大着舌头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审问”,反观季袭明,眸色清明,脸颊微红,呼吸节奏没有丝毫紊乱的痕迹,似乎韩父不喊停,他就能一直奉陪。 韩父韩母看不出季袭明的反常情有可原,他们拢共就见了两面,今天才真正说上话,但是韩默是和男人相处了好几个月的人,即使谈不上完全了解,但从气场上还是能察觉出一些端倪的。 到了床上,韩默试图伸手撩开季袭明遮眼的额发,男人却蓦地侧了身,留给韩默一个后脑勺。 “对不起,我爸今晚是有点过分了,”韩默给季袭明掖好被角,轻轻地拍打着男人的背,“你没事吧?” 贺礼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道谢,男人居然又纡尊降贵到他家来,从进门到现在,没流露出任何不悦,里子面子都给足了。虽然送的贺礼可能是孙朔准备的,来他家是韩予凝的要求,保持友善也只是碍于他们家皇室远亲的身份,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能做到这步韩默已经很感激了。 “对了,海报的事……” “我要睡了。”季袭明出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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