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隐藏的边界 (第4/5页)

找属於自己的出口。

    夜sE深得几乎要将世界整个吞没，孤儿院的窗外只剩下虫鸣和偶尔掠过的风声。

    林喻坐在房间的木椅上，手中握着一杯已经凉透的热可可，视线却停留在对面的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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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靠在床边，银灰sE的发丝因夜灯而泛着柔亮的光泽，金sE的瞳孔则像两片被月光打亮的湖面。

    他看起来平静，甚至有点过於安静，彷佛白天在桥口的那场剧烈冲击只是一场梦。

    但林喻知道，那不是梦——那座桥，那GU无形的墙，那GU几乎要将霖推回来的力量，全都真实得让人无法呼x1。

    「霖，」林喻终於开口，声音低沉，「现在感觉怎麽样？还会不舒服吗？」

    霖抬起头，微微摇头，「已经好多了，只是有点累。」

    他的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空洞，「就像走了一场很远的路，虽然脚没有受伤，但心里有个地方被拉得很紧。」

    林喻握紧杯子，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到底是什麽？你有没有以前感受过？」

    霖沉默片刻，视线落在窗外的黑夜，「没有。以前我只是猫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走那麽远，也不知道世界有没有边界。

    但今天……当我靠近那座桥时，好像有一GU力量在告诉我：那里不是属於我的地方。」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并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细微的哀伤，像是某种久远的真相被缓缓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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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喻心口一紧，脑中闪过无数可能：是霖化形的奇蹟本身带着某种时限？还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提醒他们，霖并不属於人类的范围？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问起。

    霖察觉到他的纠结，微微一笑，「你不用急着找答案。」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轻轻划出一个圆，「世界也许有它的规则，就像风会吹，水会流。

    我变rEn，可能只是这个规则里的一个小小例外。

    但例外也有它的边界。」

    林喻听着，x口一阵发紧。他回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成长经历：那些冷眼、那些被忽略的名字，都像一座座看不见的墙，将他与「正常人」隔开。

    如今，霖也遇到了属於他的墙，只是这堵墙更为残酷——它不是人们的偏见，而是世界本身的力量。

    「可是，」林喻终於开口，声音微微颤抖，「如果这堵墙不只是今天……如果有一天，它会让你消失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房间的空气像被一瞬间cH0U空，只剩下两人的呼x1在夜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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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霖静静地看着他，金sE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想要将他的焦虑一点点接住。

    「林喻，」他轻声说，「我也害怕。从我开始变rEn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不可能是永远的。

    但我不知道它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那堵墙会不会越来越近。」

    林喻的心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

    他想说「不会的」，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任何保证。

    沉默在两人之间拉开一道无形的缝隙，直到霖主动伸出手，轻轻覆在林喻的掌心。

    那触碰温暖而确实，像是一道从黑暗中传来的讯号。

    「所以，」霖的声音b刚才更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我们要做一个约定。」

    林喻抬起头，对上那双金sE的眼睛，「约定？」

    「无论世界怎麽变，无论那堵墙在哪里，」霖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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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们还能听见彼此，就一定要回应对方的呼唤。」

    林喻怔住。他想起那天第一次喊出「霖」这个名字的时候，想起孤儿院的孩子在h昏里喊着「霖哥哥」，想起霖在街角耳语中说的那句「只要你喊我的名字，我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忽然明白，这个约定并不只是语言，而是一条连接两个灵魂的细线，一旦拉紧，任何无形的墙都无法完全切断。

    「好，」林喻终於开口，声音微颤却坚定，「我答应你。

    只要我还能说话，就一定会叫你的名字。」

    他顿了顿，反握住霖的手，「但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麽事，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一定要回来。」

    霖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像是一颗星在夜空中突然亮起。

    「我答应你。」

    他轻轻笑了，那笑容不再只是温柔，而带着一种稚气的勇敢，

    「就算有一天，我不再是人，也一定会找到回到你身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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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喻的心被这句话击中，眼眶一阵酸涩。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害怕的不是霖消失的可能，而是没有任何约定、没有任何呼唤，

    在某个无声的夜晚，霖就这样被世界悄然带走。

    「我们可以做一个暗号。」林喻突然说，「如果有一天你在远处，听不清我的声音，就用这个暗号回应我。」

    他想了想，伸出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圆，「像这样——三下轻敲，像心跳一样。」

    霖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也伸出手在林喻的掌心上轻轻敲了三下。

    「这样？」「对，」林喻握住他的手，「这是我们的暗号。就算世界再大，我也能找到你。」

    两人相视而笑，房间里的紧绷气息终於在笑声中慢慢松开。

    窗外的风带着夜晚的花香吹进来，轻轻掀动窗帘，像是替他们盖上一层温柔的薄被。

    林喻靠在霖的肩头，感受到那份真实的T温，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有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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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霖忽然低声说：「林喻，其实今天在桥口的时候，我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什麽感觉？」

    「就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但同时，也有另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在说：如果有人在呼唤，你可以试着再走一步。」

    他停顿片刻，目光专注地落在林喻脸上，「那个呼唤，我觉得是你。」

    林喻愣住，心中涌上一GU暖流。

    他想起自己在桥口紧握霖的手、用尽全力呼喊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原来那声呼唤不只是给霖的勇气，也可能成为突破规则的唯一线索。

    「那我们就继续呼唤彼此，」林喻轻声说，「不管墙有多高。」

    霖点了点头，眼底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