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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了一次。

    沈燃宇甩开陈宙的手，拿出一根烟，“我要去抽烟，抽完烟考虑一下。”

    陈宙突然觉得有一种被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沈燃宇嘴里飘出袅袅烟雾，似乎与俊朗的面庞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些矛盾却夹杂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洽感。沈燃宇注定是沈旻的儿子，纵然在青春期的时候两个人剑拔弩张，但那中不怒自威的气质似乎沿着血液和基因传承了下来。

    沈燃宇在何采珍进门之前就调查过她，也就顺便调查到了陈宙身上。

    但是雨夜的那天，是完全出乎沈燃宇预料的，而且照现在这种情势看来。何采珍不知情，沈旻更不可能知情，而误打误撞的沈燃宇，几乎变成了唯一知情人。

    毕竟，张玲也只是看到陈宙滚下楼梯了而已，在坠楼之前，只有沈燃宇看到了陈宙的模样。

    陈宙想要守住这个秘密，还真就得求沈燃宇。

    沈燃宇嘴角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

    沈燃宇的手机想起两三声提示音，他打开聊天对话框。

    一个长达一分半钟的视频。

    是符遥烨发过来的视频。

    沈燃宇戴上蓝牙耳机。

    视频里的人几乎赤裸，但是没有露出脸，一只手把自己奶头玩得又红又翘，虽然没有露出性器，但是一只手探去胯下来回taonong，嘴里尽是好听喘息和呻吟，视频最后，那人把东西射到摄像头上，白花花的一片。

    但是沈燃宇没有看到最后，不到十秒钟就退了出来。

    符遥烨：“怎么样，这个有没有感觉？我翻墙找了好久。”

    沈燃宇惜字如金：“没有。”他正烦恼陈宙的事情呢。

    符遥烨：“我不信。”

    沈燃宇没理他。

    “不是吧，你真没感觉啊？”

    符遥烨的消息开始一条条弹出来。

    “那你没救了。”

    “性冷淡看到这种级别的自渎也会春心荡漾一下的吧。”

    “你不会是性冷淡晚期了吧。”

    沈燃宇没点开看都知道符遥怎么取笑他。

    符家和沈家两家家长走得就比较近，早年有过很多交集，符家之前是混政圈的。不过这和符遥烨关系不大，他是小妈生的，家里那点事业人脉他想打理也轮不上他。

    他妈虽然生了他一个儿子，也一直在院子里坐着，但始终没有名分。没有名分，也就没有依傍。

    符遥烨也就名正言顺地可以当一个废物，没人指望着他能有什么大出息。

    早年他大哥符珩因为符遥烨母亲的关系跟他父亲符君山闹得很僵。符遥烨mama张婧婧在符家没什么话语权，她跟着符君山的时候，还只是美容院的一个小招待。

    符遥烨是这场家庭对峙的牺牲品。

    最后，在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被只身送往美国读书。张婧婧那时候觉得孩子太小，和符君山哭了好几回，眼睛都哭肿了，哭得符君山生厌。于是在美国那边给符遥烨买了一套别墅，还记在了张婧婧名下，她才狠下心送儿子出国。

    毕竟张婧婧名下没有什么实际财产，与其靠着摇尾巴等符君山垂怜，在遗产里分点蛋糕残渣，不如先在手里握着点实际的。

    而且符遥烨也并不是不回来，逢年过节什么的总要回家。应该也不会待很久，她总会有办法把人安置回来。

    可能就是因为在国外待过几年的原因，符遥烨生活作风也有点西化。

    沈燃宇、符遥烨那个朋友圈子里，大多都知道他是gay，而且符遥烨本人长得又及其漂亮，也有不少追求者。

    在这一方面，经验比沈燃宇肯定是要多得多，符遥烨总感觉沈燃宇对女生不是很感兴趣，可要是说他对男生感兴趣呢，也不见得。

    于是符遥烨就打算帮助沈燃宇鉴定一下他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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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燃宇也并不是性冷淡，在他眼里男女都一样，他的十六岁有暴力、叛逆，也有极强的性冲动，他主要的疏解途径还是运动和摩托车，当然也会拿出片子自慰。

    陈宙身体里很抗拒自慰，但沈燃宇不是，在大家都开始博览群片的时候，沈燃宇也被狐朋狗友拉着一块看，只是他很早意识到自己对异性的片子没有兴趣。

    他从小受到的就是最好的教育，眼界自然不会受限，同性恋也不是什么过于异类的事情，虽然在长辈眼里可能并非如此。

    沈燃宇也知道快感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就包括性快感。

    符遥烨觉得的性冷淡，大概是因为在沈燃宇眼里，性快感和其他快感没有什么不同，比如摩托车的竞技、游泳比赛最后的冲刺以及一些极限运动，都是肾上腺素的快速攀升，不过都是激素在作祟。

    而符遥烨不同，他认为性快感和其他快感是有本质差异的，真正的灵rou合一，是可遇不可求的。

    沈燃宇含着烟，没理符遥烨不厌其烦发过来的信息。他闭上眼睛，想起前夜的电闪雷鸣，还是会不自觉心跳加速。就好像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陈宙已经摔下来死了。

    黑红色的血渗透别墅铺的手工地毯，向四处蔓延，流速很慢，却让人觉得源头有汨汨的泉眼，然后慢慢地会干涸，慢慢地会凝固。

    沈燃宇眉心跳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宙没死，他现在是在庆幸吗？

    冷风把烟头燃烧的地方吹得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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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不是。沈燃宇告诉自己。陈宙明明和他毫无关系。

    很久之后沈燃宇才明白那晚他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感受，才会在别墅里抱起昏死的陈宙，冲破雨夜，在喇叭声和跟红灯的争分夺秒中把人安稳地放在医院的白色床单上，

    好像他救起来的不是陈宙，而是他未出世的弟弟或meimei。

    不过，那时候的沈燃宇不见得不明白他自己的感受，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此后，他反复用一种恶劣的方式来证明他的不在意和不承认。

    久而久之，他就忘记了那晚的感受。那晚的感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缺席，被他自己脑海建构出来的另一种想法替代。

    那就是，陈宙不是他弟弟，只是他梦里的遗精，是床单上的影子。

    至于他mama坠楼的事情，一直是横在父子俩之间的一座大山。久而久之，隔膜越来越深。江语龄从那里摔下来的时候，没有陈宙这样的好运气，那时候她刚怀上不到两个月，胎还没稳，从旋转楼梯上一滚，还没成型的胎就变成大腿内侧流淌出来的血。

    那时候沈燃宇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