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盒游戏(无限流,1V1)_虚拟村庄(11)枉死的人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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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拟村庄(11)枉死的人们 (第1/1页)

    天蒙蒙亮的时候,祝真从芦苇丛里爬了起来。

    有赖于厚重的婚服,在这样寒凉的夜里露天睡了一觉,除了有些鼻塞之外,倒没有其它不适。

    凤冠早就丢弃在了棺材里,她走到水边,把青绿sE的河水当做镜子,草草整理了两下乱糟糟沾满木屑和草屑的头发,又洗了把脸醒神,接着拄着树枝往东北方走。

    险些撞见两个早起去地里g活的村民,又偶遇了一条又丑又凶的癞皮狗,有惊无险地躲过去,在太yAn升起之前,祝真终于接近荒凉Y森的乱葬岗。

    乱葬岗和坟场紧邻,一左一右,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貌。

    一边遍布杂草乱石,惨白的骨骸和腐烂的血r0U散落其中,成群的乌鸦和秃鹫聚集在一起大快朵颐,时不时昂头发出几声欢快的叫声。

    听封绍说,严重违背村规的民众便会被处以极刑,Si后扔进这乱葬岗,失去入土为安和接受后辈供奉的资格,成为孤魂野鬼。

    而另一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许多坟茔,坟前立着规制和做工相似的墓碑,四周连一根杂草也看不到,显然常有人打理。

    生前命运各有不同,Si后的待遇,竟然也如此悬殊。

    祝真难免唏嘘,定了定神,走向鸦鹫们聚集的地方,举高了树枝将他们挥散。

    乌黑sE的翅膀扑簌簌扇动,表达着美餐被打扰的愤怒,在纷纷扬扬落下的黑羽中,她看见底下那具面目全非的尸T。

    是一具年轻的男尸。

    仓促包裹他的破草席早就散开,腐烂的气味中rEnyU呕,皮肤支离破碎,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红sE疹子,有几个大的已经溃烂,几条白白胖胖的蛆虫从血洞里拱出个脑袋,探头探脑的,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只怕要当场昏过去。

    祝真强忍着不适,认真查看尸T的异状,果然发现些奇怪之处。

    他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骨头刺穿皮r0U,戳了出来,上面胡乱缠着些带血的纱布,显然是生前因意外或人为折断,却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

    脸颊瘦得脱了形,双目怒睁,嘴巴也大张着,嘴角流出血Ye,那血渍虽然已经g涸成红褐sE,结合着尸T的腐烂程度,依然能分辨出,他Si亡不超过一周。

    断腿、红疹、新Si、被扔在乱葬岗,几个关键信息拼凑在一起,指向他的真实身份——

    李裁缝家的二伢子。

    听小卖部的老婆婆说,他染上疫病,被家人大义灭亲扔到乱葬岗,是半个月之前的事。

    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至少挣扎了一个星期之久,才彻底Si去。

    祝真蹲下身子,在不触碰到尸T的前提下,小心挑开他的上衣。

    一根根骨头撑着薄薄一层皮,勉强保持人形,皮肤底下看不到丝毫脂肪存在的痕迹,胃部尤为g瘪。

    他不是病Si的,而是——

    活活饿Si的。

    祝真撕下一角衣裙,将手掌一层层裹紧,捏着轻度腐烂的下颌,使他的口腔扩张得更大,看见喉咙处的软组织水肿发炎,烂成一团的血r0U像腥臭的魔芋花。

    至此,她已经明白了他Si去的真相。

    他胆敢挑战村长的权威,村长大怒之下,自然要给他严厉的教训。

    他身上出现的红疹,或许是不明药物的作用,也或许是某种过敏的反应,总之不可能是疫病——村长没有必要冒着传播疫情的风险惩治区区一个后生;而且,如果真的是传染X极强、致Si率极高的疾病,他不可能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

    然而,村庄里的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亲人,都相信了——他染上的,就是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恶疾。

    于是,不用村长出手,众人的惧怕与指责、愤怒与怨恨,便足以彻底毁灭一个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心从来是杀人最好用的工具。

    那些慈Ai关照过他的长辈们、那些情同兄弟的朋友们,甚至包括和他海誓山盟过的情人,一瞬间全部变了面孔,狠下心将他扔到这Y森可怖的乱葬岗,任由他自生自灭。

    曾经朝气蓬B0的少年,双腿得不到及时治疗,剧痛,挣扎,腐烂,生蛆,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恶心的蛆虫在血r0U和腿骨之间的缝隙里爬行,可是,除了无望的哭喊求救,他已走投无路。

    没有人来救他。

    他哭嚎不止,嚎到喉咙都烂了,嚎到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源,苦苦捱过七八个白天和晚上,看金乌升起又落下,看星子爬满天空又渐渐淡渺,这才痛苦又不甘地咽了气。

    想到这些,祝真的血都凉透了。

    人X的善良与丑恶,似乎没有极限,和这个b起来,想象力简直贫瘠得可笑。

    她扯开草席,将惨不忍睹的尸T重新盖好,又挥舞着树枝,把立在矮树上虎视眈眈的乌鸦们驱散,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继续往里走。

    走得越深,树木便越多越高大,弥漫于四周的雾气也越浓,丝丝缕缕的白烟逐渐汇聚成牛N一样的黏稠,双手摆动着穿过时,Sh漉漉的触感黏在皮肤上,时间久了,就连衣裙都被打Sh,行动间像被什么牵绊住,脚步越来越沉重。

    祝真双腿酸软,呼x1也有些喘,停下来歇了歇,仰头往前方的密林里看,依稀看到陡峭的山岩。

    快到尽头了。

    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连散落在荒野里的骨骼也越来越少。

    祝真在一块灰白sE的大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准备原路返回,去墓地看一看,站起来的时候,右腿一麻,连接着的义肢也不听使唤,整个人跌倒在旁边的斜坡上,一路滚了下去。

    她惊呼出声,封绍削好的那根拐杖脱了手,天旋地转中仓促地四处拉拽可以延缓冲势的东西,分外狼狈地在坑底着陆。

    袖子被荆棘挂破,胳膊上也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祝真痛嘶着爬坐起来,活动活动手脚,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她r0u了r0u晕乎乎的脑袋,刚抬起头,便愣住了。

    她的面前,屹立着一座奇怪的坟墓。

    这坟墓说大不大,甚至可以说颇为小巧,奇怪之处在于——有人在坟包之上,沿着本来的凸起形状,用朱红sE的砖石砌出一层森严的堡垒。

    看起来,就好像人为建造了一座牢笼,将里面的尸T关起来一样。

    坟前竖着的墓碑也是朱红sE的,上面没有刻Si者的名姓、生卒年月日和立碑人的身份,而是绘了古怪的符咒。

    墓碑和红砖之间,以手腕粗细的锁链相连,那些铁链已经生出红褐sE的铁锈,却依旧毫不留情地,将地底困着的亡魂五花大绑。

    这不是祭奠,是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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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你们赢了,下午两点加更流下了苦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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