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馒头和牛面 (第1/2页)

    “盐盐！起床起床！今天早餐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时明义站在时盐的小房间门口，用力敲了两下门。

    小时盐在睡梦中听到巨响，猛地一下惊醒过来，躺在床上发懵。时明义屈起指节又用力敲了敲门，不，他似乎也没有刻意用力，只是他庞大的身躯自带一种天然的毁灭性，而他麻木混沌的意识让他对声音的感知变得迟钝，他连随手关门，都能把地板震得抖上三抖。

    “吃牛rou面怎么样？再给你加个茶叶蛋？”时明义问他。

    小时盐清醒过来，他小声说：“爸爸你给我买两个包子就行。”

    时明义不满道：“包子能有什么营养？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饭要吃好。”

    小时盐摇了摇头：“不，我就要吃包子，我要青菜馅的。”

    “行吧。”时明义说：“那我让你妈给你买，反正她每天要去买馒头。”

    “砰”的一声，时明义出门上班了，果然，窗户也被关门声震得哐哐响。小时盐躺在床上，情绪陷入低落。mama每天的早餐是雷打不动的白馒头，他也跟着吃过一次，索然无味，吵着要把馒头掰开夹着白糖吃。

    而爸爸经常会带着他一起吃早餐，大多数时候是楼下面馆的面，要带rou的，再来个鸡蛋，每天还要换着花样来。

    小时盐爬起床，走出卧室，mama正在门口换鞋，抬头看了他一眼：“吃包子是吧？我很快回来，你在家洗漱好，把衣服换了。”

    小时盐摇摇头：“mama我不想吃包子了，我突然想吃牛rou面。”

    “啊？”mama皱眉看他：“你刚怎么不说？让你爸给你买呀。”

    小时盐两手捏着衣角揉搓着：“我刚刚不想吃牛rou面，现在突然又想吃了。”

    mama拿他没辙：“行吧，那我去给你买，你在家乖点。”

    小时盐点点头：“嗯，mama你买两碗牛rou面吧，你一碗我一碗，我们一起吃。”

    mama笑着说：“你吃就行，我买馒头吃。”

    小时盐突然撅着嘴大喊：“不嘛，你今天就得跟我吃一样的，你必须吃牛rou面！”

    mama看了眼时间，麻利地挎上包：“没时间了，我不跟你讲了，你赶紧去洗漱啊。”

    小时盐冲上去，拽着挎包使劲撒泼：“你也吃牛rou面！你也吃牛rou面！”

    mama疑惑而责备地瞪他：“你这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就吃馒头，吃习惯了，我就喜欢吃馒头。”

    小时盐还在不依不饶：“你试试牛rou面嘛！牛rou面比馒头好吃的，你试试你就喜欢了！”

    mama突然蹲下身，用一种小时盐看不懂的目光看着他：“等mama有能力自己买一碗牛rou面的时候，mama会试试的，mama现在只吃得起馒头。”说着，她掰开小时盐的手，转身走了。

    小时盐站在门边，等着下楼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就地坐下，放声大哭，他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他在哭什么呀？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伤心mama对她自己的不在意，也许是愤怒爸爸对mama的不在意，也许是埋怨自己改变不了现实的不争气。但当时的他，只是觉得难过，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必须要一边哭一边打自己，才能让心里好受点。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应该已经预感到了吧，从mama看着他那带有一丝割舍不下的目光中，预感到mama已经下定决心要自己离开了。

    时盐离开医院，蹒跚地走在市中心繁华的商业街上，正思绪飘散着，突然，他停在一家面馆门口驻足不前，门里面散发出一股辣油和卤rou的香气。他捏了捏荷包里的二十来块钱，走了进去。

    多年过去，物价飞涨，如今的牛rou面居然要二十五一碗，时盐害怕自己犹豫，飞快地对老板喊道：“我要一碗红油牛rou面。”

    “好嘞！”档口传来一声吆喝，厨师打扮的老板抓起一把碱水面下锅。时盐站在档口前，看着老板飞快地给面汤里加着调料，舀上半勺卤汁。老板探出头问：“要辣吗？”

    “要。”时盐肯定地点点头。

    “好嘞！”老板把头缩回去，煮好的面被倒进面汤里，上面堆上一层熟烂的大块卤牛rou，再浇一层热辣的红油。

    “来！小伙子接好！”时盐双手接过碗，捧着大碗rou香四溢的牛rou面在店里转了一圈，坐满了，他只好在店外找了张空桌。

    李牧和唐沐泽在距离面馆半条街的咖啡馆度过了相谈甚欢的上午。唐沐泽收下李牧为他题字的几幅画，李牧笑道：“大画家，打开看看吧，顺便给点意见。”

    唐沐泽宝贝似的抱着那卷画：“哈哈哈哈我才不呢！这里吵死了，我得回去一个人慢慢欣赏咱们大书法家为我题的字。”

    李牧摇摇头，不置可否：“你太抬举我了。”

    唐沐泽笑着从包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