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ergent 的叛逆_残破的圆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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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破的圆桌 (第1/8页)

    从前,有个描述起来很单纯的哲学问题:如果有一个人,舍弃了他原本的R0UT,只保留了自我的JiNg神层面,其余一切器官都由一具不需修理、不会生病,也不会随时间劣化的机械身T替代,而且这具身T的外观与机能都与原先的R0UT别无二致,甚至更加强韧。那麽,这个可说是新生的人类,还可以被认为跟原先的人一样,是同一个个T吗?

    客观来说,这是个在讨论「心智」,也就是人的意识究竟为何物时,会被拿出来思考的命题。人的意识可以代表人的全部吗?还是一个人的思考、感官与他所拥有的身T的每个细小的角落,都算是所谓「人」的一部份呢?对此有点概念的人或许会发现,这个问题甚至还可以跟忒修斯之船一类有关部分与全T的哲学问题绑在一块儿,无论如何,它绝不如乍看之下的如此单纯。

    至少,费曼自己是从没这麽想过。

    打从第一次在大学的哲学通识课听到这个问题时,他就注意到了它的漏洞:生理与心理是会互相影响的。无论人的自我是不是可以与意识画上等号,不可否认的是,人的想法与思考都绝无可能与身T机能完全划清界线。对从小就在遗传X心脏疾病的影响下,无法与同龄小孩拥有一样快乐童年的费曼来说,这个道理可说是再清楚不过了。

    即便不是整天卧床,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只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与不甚健康的身T共处。这种静态的生活习惯在久而久之下,自然不会养成一名凡事亲力亲为的积极青年,而更可能造就一个像费曼一样,常时忧郁又不停为此思考的灵魂。事实上,除了心脏科,心理医师的诊间也是他国高中时代经常造访之处。自我认同和Si亡,乃至於世界的虚无与荒谬,若说他想遍了青少年的脑袋瓜里所能想到的所有哲学问题,大概也不为过吧。

    当然,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哲学问题的一部份就是了。

    更加强韧健康的R0UT。最神奇的是,自己的心脏病竟然随着这份赠予一同消失了。撇除不是机械还有多了奇怪的耳朵和尾巴之外,这副身T简直是那个哲学问题的T现。得知了这点的瞬间,费曼心中的雀跃甚至可以盖过他进入组织前不久才经历的巨大悲伤。

    这,或许真的是新生。

    但不久後他就发现,就连这点,对他而言似乎都不是那麽重要了。打从加入组织、投入训练的那一刻开始,无数的悲剧就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地陈列开来,有时甚至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自己所经历的不幸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而组织,便是为了对抗这其中,无时无刻不人为制造如此荒谬的魔nV而存在的。组织不是一群伤者互舐的复健中心。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为了不让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再次发生。

    费曼不会说自己感受到了何等的使命感,但至少,他将这份工作视为自己的责任。这也是为什麽他最後加入了保守派的原因。他知道他不能再沉溺於自己的情绪之中了。不论是忧郁,虚无,还是那份永远无法平复的悲伤,自己都必须拥有理X面对它们的能力才行。唯有理X,才是反抗这一切荒谬唯一的方法。

    「够不够理X我不敢保证,但肯定够保守。从这点来看,我们加入保守派绝对可以说是名符其实。」

    「我实际上并不喜欢保守派这个称呼。当然我知道,理X而谨慎很多时候就意味着保守,但就给予人的第一印象来说,保守实在算不上什麽正面的词语。」

    「但很实际,不是吗?」

    「过於实际了。派别名称应该要能够传达我们所拥有的积极意图,而不是只是因为相对於崇信而取名保守。我们并不是一群在国会里主张以保护主义和关税壁垒来防止国内民众工作被抢走的政客。我们的目标还跟非营利组织b较像,不是吗?」

    「但我们终究不是慈善团T的志工。或许我们并不拥有政治实权,但一群有着远超一般人身T能力的异类,聚在一起可是能够对世界造成很大影响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用更接近军事而非民间组织的方法来管理它才b较合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组织的组成方式太过自由了。」

    「……这就是为什麽你的训练方式总是那麽斯巴达的原因?」

    「在军队里,纪律至关重要,当然我们的状况更像是采取JiNg兵策略,但上下级关系依旧不可或缺。更何况,除了一些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之外,组织的外勤任务可不是一个某天突然得到破格身T能力的一般人就有办法顺利完成的。心态和技术层面也得跟上才行。」

    「这我当然不会否认,但你一直把组织的状况b喻为军队,又说现况太过自由,所以你是认为,组织成员们不应该拥有太多自身的想法,而是该如军队一般,服从大於思考吗?」

    费曼双手抱x,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能认同了,包立。倘若我们只是要听话的士兵,那还不如把现役军人直接拐来,效率绝对高得多。一直以来组织都选择饱受魔nV所害的受害者成为组织的一员,一定是认为这些经历对於我们的工作有着不可或缺之处。事实上,你也从不讳言,那场大火彻底改变了你的价值观,不是吗?」

    包立举起了双手。

    「先别这麽激动,你听我解释。我当然不希望任何人的想法被抹灭,也认为它们对於一个人的自我而言有着极高的价值。但不要忘了,组织成员们被赋予的能力之大,与他们尚未完全成熟的心理状态是不成b例的。相b起多愁善感的青少年聚众闹事,假如这之中出了什麽差错,後果是我们无力承担的。这才是我所说的太过自由。一个人所拥有的能力越大,自然也就该在他身上加上越多限制。」

    「从群众利益的角度来思考吗……但我实在不认为,高压管理的模式是一种好的限制。」

    「我也不认为高压管理是好的,即便是在一般的军队里也是,毕竟人被b紧了反而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我所说的限制b较像是让成员们认知到自身所担负的责任,以及假如他lAn用自己的能力所会造成的後果。为此,明确的赏罚制度以及规律且有明确目标X的生活方式就是必须要引进的。我所指的军队指的是这个部分。」

    抚着自己下巴的胡须,费曼缓缓点了点头。

    「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想法。虽然我还是不会用那样的方法实行就是了。例如明明有好好的床不躺,还要刻意像去野营一样睡在地上。」

    「所谓培养忧患意识,指的就是这麽回事啊。」

    「就是有这种不知变通的想法,保守派才让人受不了……」

    费曼露出了有些无法忍受的表情,随後又看了一眼同事脸上那道令人难以忽视的伤疤。

    保守。是的,实在是太过保守了。费曼当然明白,越为复杂而远大的目标,就越需严谨而务实的计划与执行过程,但从进入组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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