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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眠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我在……”

    “秦眠，你只有一次机会，不要撒谎。”

    秦槐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听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秦眠盯着陈慕生的眼睛，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破罐子破摔道：“我在医院。”

    他哥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秦眠知道，自己大概是触碰到了秦槐的逆鳞。

    秦槐什么都清楚，刻意留在他脖子上的吻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眠先前还以为，秦槐是在用这种方式向陈慕生示威，现在才明白，秦槐之所以在他的脖子上留下显眼的吻痕，是在警告秦眠，做事不要太出格。

    他们是天底下最了解彼此的人，他藏了怎样的心思，他哥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等我过来。”

    留下冷漠的四个字后，秦槐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秦眠只觉得头疼。

    秦槐虽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却始终掌握着他的一举一动，在不知不觉间，秦槐的掌控欲已经形成了一张巨网，将他牢牢困住。

    在一般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因此感到恐惧，没有人会享受被掌控的感觉。

    可秦眠现在完全没胆子反抗。

    他确实做了对不起秦槐的事。

    尽管他和陈慕生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什么太过分的行为，可秦眠已经意识到，自己对陈慕生动了心……即便秦槐的行为不对，秦眠也没办法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秦槐。

    等待审判的人，一直都只有秦眠而已。

    看着秦眠六神无主的模样，陈慕生“嗤”了一声，有些失望地松开了秦眠的手腕，“你哥要来了。”

    “秦眠，你既然没打算跟你哥结束，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秦眠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为自己辩解，却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他原先总自诩深情，除了秦槐外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感情，每次去酒吧来搭讪的人都不少，他却不曾碰过任何一个人。

    可是现在，他的感情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秦眠低着头，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一个人，可能同时对两个人动心吗？”

    陈慕生眯了眯眼睛，“秦眠，对你来说，我和秦槐真的一样重要吗？”

    “很奇怪吧？”秦眠露出个自嘲的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了他那么久，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之后又为什么会对你动了心呢……”

    他内心挣扎着、痛苦着，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可下一秒，秦眠又不甘心的想，他连禁忌之情都可以触碰，为什么不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人的爱？

    秦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坐在病房里等待秦槐到来的每一秒都让秦眠感到煎熬。

    “秦眠。”陈慕生眯起眼睛，眸光变得很锐利，“如果秦槐一定要让你在他和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秦眠颓然地佝偻着脊背，第一次因为道德问题审视自己，“我哥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陈慕生，我给不出你想要的答案。”

    那时的秦眠没有回答秦槐，现在也不会回答陈慕生。

    他既然已经得到了两份同等重量的爱，就哪个都不想放开。

    人为什么不能贪心一点呢？

    是啊，他为什么不能贪心一点呢？

    秦眠茫然地盯着眼前素白的床单，贪婪的想法涌入脑海后，便再也挥之不去。

    可这样是不对的。

    秦眠矛盾的想，他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从小就没什么道德观念可言，才会长成现在这副摸样，难道他要一直错下去吗？

    秦槐和陈慕生本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根本没必要为他的错误和贪婪买单。

    他不过是感受到了秦槐和陈慕生非他不可的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被可笑的本能驱使着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看着秦眠不再挺拔的脊背，陈慕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秦眠，你真的很可恶。”

    秦眠诧异抬眼，便撞进了一双明显有些受伤的眼睛里。

    陈慕生靠在床头，看起来很虚弱，眉眼间浮上一股无法忽视的病态感，终于有了点病人的模样。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很自私很贪婪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你一点都不会在乎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会伤害到多少人，有时候，你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却还是会一条路走到黑。”

    “但更可恶的，是我即使被你伤害过，却还是无法自拔的对你动了心……”

    “秦眠。”陈慕生像是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他望着秦眠，神色认真地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不会从这段关系中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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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眠慢慢直起腰身，“陈慕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并不会让我有任何的负罪感，只会让我更加肆无忌惮。”

    陈慕生重新握住他的手，“你不会的。”

    “秦眠，我们都有在改变。”

    秦眠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叹气，“可我完全不确定自己的改变是好是坏。”

    “好和坏的标准是什么？又是谁规定的好坏？”陈慕生的态度倒是比刚刚强硬很多，“秦眠，你为人处事不是一向只求自己开心吗？”

    秦眠：“……”

    虽然他一贯如此，但陈慕生倒也不用说得这样直白。

    比秦槐先到的，是秦眠为陈慕生订的外卖。

    严肃的氛围被打破后，秦眠已经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做出了几种设想，只不过并不是每一种设想他都有应对的方法。

    秦眠将外卖盒打开，把正热着的米饭放进陈慕生手里，“陈慕生，你先吃点饭吧，等下我哥来了你可能就没有心情吃了。”

    “不会。”陈慕生面色如常的接过盒饭，“我已经站到这个位置上了，秦槐没办法一手遮天，看他吃瘪，我的胃口只会更好。”

    秦眠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想不到，陈慕生也会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和谐。”在秦眠最放松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身材颀长的秦槐踱步走了进来。

    陈慕生住的病房其实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秦槐的气场太强，当他走进来后，空间顿时显得逼仄不少。

    “哥……”秦眠的身体迅速僵硬起来。

    他转过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还是从秦槐深邃的眸子里窥见了几分没能藏好的怒意。

    陈慕生勾起嘴唇，将只吃了一半的饭菜放到一边，反倒表现得比刚刚淡定很多，简直像变了个人。

    他一把揽过秦眠的腰，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毫不畏惧地挑衅道：“秦槐，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