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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东征  (第4/8页)
窗户,重新关好,又拿了一团织物挡住缝隙。而后跪回床榻,循着xue位,不轻不重地按摩君主有些僵硬的肌rou。    刘邦逐渐放松下来。将军年轻气旺,不嫌冷,手掌温度比他身体高许多。被抚过的地方暖洋洋的,酸胀之后很是舒服。    “大王,现在怎样?”韩信问。    刘邦笑了笑,“好多了。”    “将军别跪了,去拿个坐垫。不累么?”    韩信心中一暖。“不累。臣不用坐,这样就好。”他把被褥盖好,手从被褥底下伸进去,按摩起君主的小腿。一寸寸地揉过,捏按腿弯腓肌。罢了用手捂着膝盖,柔软的手心rou摩挲掌下硬凉的膝骨。    在汉王的身体上,他摸到圆形的疤、白肿的长痕,和不规则的伤痂。    韩信大概能猜到分别是为何所伤。箭矢射中、亦或擦过,刀剑殃及……    他没有受过伤,不知道在阴雨天里这些旧疾会复发出怎样的痛苦。因而将这一切在想象中放大化,情不自禁地为君主怜伤。听说……关节的疼痛是长在骨头里的,湿冷酸涩……    刘邦还未如何抱怨,做将军的就已经心疼得无以复加了。不能身替,只好一遍遍地按摩,希望能够缓解些许。    …………    雨声渐停。更漏降下水位。    “大王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完全没事了。”刘邦道。“将军快起来罢。”    “大王真当无事了?”    刘邦轻叹一声,“真的,骗将军做甚。”    听到肯定答案,韩信这才舒了口气。他站起来,因为跪久了一直维持同个姿势,起身时差点踉跄。怕是不止于此……按摩了这么久,手也泛酸了吧?    刘邦注视着韩信,有些感动。将军对他的确是一腔珍重。    韩信扶着案角,抬头冲刘邦笑笑。那笑轻松高兴,黑亮的眼眸地满满映出一个他。    不知怎么,对视的瞬间刘邦突然感到一刹悸动。仿佛悬停在荷尖的露珠倏忽沿主脉滑落荷心,他看着韩信,周身陷入一种松懈而满足的状态。好比爱珠玉者珍宝在怀,心间脉脉浮现起安然的欢喜。    2    一种盈盈的、跃动的情绪。熟悉又陌生。刘邦想,他似乎对他的大将军,有了那点意思。    哎,韩信还在专注地望着他呢。热烈单纯的青年人……    刘邦一把将韩信搂到怀里,手指梳弄着将军的墨发,在发梢绕圈。韩信乖乖地趴在他颈窝,拉起滑落的被褥围在他后背。    “……”刘邦心里爱怜更甚,忍不住吻了吻韩信额角。    “将军呀……”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哑口无言。最终再抚了一次将军乌黑的发尾。    曾几何时妙语连珠……情话如流。如今终于尝了遭心绪难言。    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刘邦想,他与将军,也可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    该送个物件。    隔天晚上。    云雨过后。刘邦下了榻。    2    韩信懒散地躺在榻上,问:“大王干嘛去?”    刘邦不紧不慢地从布囊中拿出东西握在手里,然后踱回榻前。他俯视将军余韵中红潮未退的脸,伸出手。掌心放着一根木簪。    “这是……”    刘邦挑眉,故意停顿片刻,道,“这是我亲手给将军做的木簪。”    !!韩信猛地弹坐起,他小心翼翼地把木簪拿在手里端详,一脸惊喜。    木簪尾部是流云状,乌木做的,上面雕刻着山海纹。样式简朴而不失美观。    最重要的是……这是大王亲手做的!    “谢大王!”    “木簪……绾头发的。这好像定情信物啊……”说到最后,韩信自己不由傻傻地笑起来。定情信物说起来太飘忽了,分明是相恋男女的鸳鸯证。离君臣太远。所以说的也是好像。    而刘邦没有说话。定情——这样想也未尝不可。将军得胜赐金玉,将军作情人,他送木簪。未必非要彼此唯一,抛却风月,他的爱怜亦是真真的。    2    真真的。刘邦坐到韩信身侧,捻着将军莹白的耳垂,说,“将军爱把它当什么,它就是什么。”    “而且——我与将军之间,存的难道不是情么?”    “是、是是……”韩信眉眼弯弯,手里拿着木簪爱不释手,眼看的哪哪都好。好得不得了。“臣好喜欢……”    刘邦逗弄道,“怎么不说完?”他倾身向前,狭长的凤眸含笑意,直直对上韩信的眼,“是好喜欢这簪子……还是我呀?”    韩信只觉得宽敞的床榻陡然变得暧昧逼仄了,被侵成笼在君主身下的一角。“都喜欢……不、是喜欢大王……”    “簪子是大王送的,所以喜欢……”    刘邦慢条斯理地说,“将军,喜欢不妨换个说法。”    韩信知道他的意思,也愿意说。    “臣……臣爱大王。”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刘邦放柔了声音,“我也爱将军。”    2    爱将军情真,爱将军才深。    韩信主动搂上刘邦的脖颈,双唇相抵间,那声“大王”含混不清地逸出,缠绵而痴憨。    两日后,韩信也做了一个发簪。    簪子前端削尖,后端大概是想做出花样,锲成三段。迫于手艺不精,上面除了有起初尝试的几道歪扭刻痕,便再无其他花纹了。粗糙先不谈,从外观上看……确实奇丑。    刘邦瞧着,忍不住笑。“跟个鱼叉似的。”    “……”韩信把簪子藏到身后,“大王不要就算了。”    “哎呦,”刘邦到他身后去摸他握拳的手,笑眯眯地说,“要得要得,帮我戴上。”    “好。”    刘邦坐下来,韩信慢慢将发簪簪进他发里,而后坐到君主的旁边,肩膀几乎挨在一起。    “大王……怎么能从簪子想到鱼叉的。是以前也抓过鱼吗?”    2    刘邦挑眉,“也?你小时候也抓?”    韩信沉默了会儿,回答:“钓过。就是——”    “没钓上一条。”    刘邦忍俊不禁,“是将军技术太差了吧?”    “……”    刘邦乐了。他揽过韩信肩膀,腾地起了兴致。“看来将军对这些一窍不通。”    “让我和将军讲讲。”    他们之前从未谈及少年趣事,韩信下意识坐直了倾听。    “不瞒将军,我小时候贪玩得很。经常撵得到处鸡飞狗跳。娘不许我祸害……咳咳,捣乱家邻,我就到外面去,带着一帮孩子到田野边的小溪抓鱼。”    “溪水都清澈见底。一开始我们用削尖了的树枝叉,但眼里看的和水中的样子有差距,总叉不准。有的人偷带家里的鱼叉,我自己把三根削细的小树枝绑在一根稍粗的枝干上。虽然工具简陋了些,却几乎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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