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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 山雨 2  (第1/2页)
    码完字,她不知不觉地打开和淮丘聊天窗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点开他的头像,居然看到他给自己开放了朋友动态。她随手翻了几条,便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把之前所有朋友圈开了,你如果想知道……她回复道:好嘞。闲聊几句,他忽然说:先生死了,晚安。她诧异之余,心里忽然一阵颤抖,问他怎么了。没有回复。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奇怪……干嘛啊?先生——!实在是。太奇怪了!"    对方依然没有回复。    "可以不说这种话吗?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吓到了?唉,怎么办。半死差不多。"    小纯反复换着方式哄他问他,他却只是说些模棱两可的东西。    "求生欲还有一点吧,哈哈。"    "不要这样子……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的问题。"    "没有,不要傻。狗言残喘没听过吗。家愁国恨罢了。"    "好吧,那不问了。"    道了晚安,她还是睡不着。觉得他忽然离自己好远,于是又打开聊天框,愤懑地发了句:    "反正也至少一个月见不到了。先生好好休息吧,不说了,以后别这样子了。"    "狗狗,你的校服要留好。要梦到先生,噩梦也记好,先生帮你变现实。"    "先生心情不好,要告诉我,起码让我知道好吗……"    "好吧,心情不好。"    "因为先生不说,其实也一样会向外流露,自以为藏得很好,于是我也很纠结——呵呵。"    "哪里有藏呢?你纠结什么?朋友圈翻过了吗?"    "胡乱翻了下。"    "怎样?还活着吗?"    小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她有些疑惑。    "啊。有什么问题吗?"她以为,他不喜欢别人渗透自己的生活,于是又急急地补充道:    "我连家里人都不愿麻烦,对别人不会,对先生就更不会了。"    "那好。心大。"    "什么心大,没有心大。"    当小纯说这句话时,淮丘也会错了意。想到他那么难过,又以为至少在高考前,都不会再见面,她鬼使神差的发去一句:    "应该抱一抱先生,后悔……哎呀,不要沮丧了。光和影本就是共生的,转个身就会好起来了。"    "先生太好心,好人装惯了。"    "本来就好人……"    "好吧。"    她不明白,他今晚为什么这样反常。    "干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    "小时候明明是流氓来着。"    小纯以为他是在说,今天明明见了面,却什么也没做。    "这又没事,先生在我这里可以保持旧态,如果忘记了,就慢慢找。唉,明明我才是好人。"    "哈哈,没脸没皮。"    "啊,你这么说我,可太委屈了。"    "狗狗真好。"    "是吗,我觉得自己好难。哎。"    和淮丘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夜里两点,他给的太多,但关于自己的太少,她感激他递来的那一点点温暖,所以用尽所有力气和心思去猜,他的心境,他的生活,他遇到的所有失落与困难。    "先生也觉得你太难了。"    "主要是先生太难了。"    "你还年轻呢,反正回头是岸。先生的命,就这样了。"    "……回不去头了,有点晚了好像。而且就算不是先生,也是另有其人。"    又道了晚安,她躺在床上,仍然睡不着。她想知道,淮丘究竟为何苦恼,为何难过。虽然还没摸索到悲伤的源头,但她仍然感受得到,那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压抑与灰暗。她没发觉,自己的内心与思维,正渐渐被他的存在所吞噬。梦与梦外,他都站在那里淋雨。雨越下越大,而她不曾发觉,自己正沿着他被无限拉长的影子,无意识地向他靠近,手里攥着一把雨伞,那伞的面是她的皮rou,而根根伞骨分明是她完整而坚硬的肋骨。    浑浑噩噩的在家度过了周末,坐在回校的地铁上,小纯捧着词汇手册,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一直汩汩地流出隐隐的哀伤。她想起寒假前,一模考之后的那几个下午,教室里的灯关着,暗淡的夕光透过脱絮的蓝色窗帘,昏暗得有些发闷,黑板投影放着《艺伎回忆录》,百合趴在部屋外的虹桥上,主席走过身边又折回,在她的身边蹲下,问她是否跌倒了,百合低下头,主席牵起她因整日洗衣而有些开裂的小手,将一份梅子刨冰放在手心里......手机上,淮丘突然发来消息,问她在哪里。她说自己在回学校的路上。他说,    “不要回去,先生从美术馆出来,去找你。”    小纯犹豫着没有回答。于是淮丘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什么时候下地铁?”    “还有一站。”    “出站了在桥下等着先生。”    五月末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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