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四爱短篇集:爱在醒来之前_一曲低回,折尽风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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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低回,折尽风骨 (第3/3页)

着:「草民……求殿下允许草民留在殿下身边,不唱戏也可,扫地煎药、磨墨修书,草民都愿。」

    这一拜,拜去的是戏子的尊严,也是男人的自矜。

    李瑾柔静静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脖颈上那道还未褪去的红痕,与手背上一夜没抹药的青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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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转身,不再看他,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去备车驾,本g0ng要去见母后。」

    侍nV闻声应下。

    顾辞安跪在地上,半晌未动,似未听清她的回应,却也不敢再问。直到g0ng门外车声渐远,他才撑着膝盖缓缓坐起,望向殿门的方向,唇角静静抿住,什麽也没说。

    窗外芍药已开过一茬,花瓣落在地上,被g0ng人一扫而空,片叶不留。

    李瑾柔坐在车中,撩起帘子望向窗外的槐花落雪,心中却浮起昨夜那人伏在她榻前的模样,咬着唇坐玉势,唱着情曲时,眼尾Sh红的颤抖。

    她将帘子垂下,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却怎麽也静不下来。

    她知道,那戏子已然不只是她的玩物。

    但她更知道——

    她若承认自己动了心,便再也拿捏不住那份主宰的快意。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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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後,李瑾柔再未召顾辞安入殿。

    整整七日,他像被遗忘的影子,被安置在偏殿,无人问津。偏殿内琴弦覆尘,玉势封盒,花香沉冷。他每日依旧练声、行礼,却再无召唤,再无声音落进长乐g0ng的阁檐下。

    侍nV奉命不与他多言。他却仍每日清晨将熬好的汤药放在g0ng门外,每日午时静坐练唱,声音一遍遍回荡在空空的院落中,彷佛他还在某处等她轻声一句:「唱一曲给我听。」

    第八日清晨,顾辞安终於鼓起勇气,在殿门前长跪不起,直至h昏。

    李瑾柔隔着珠帘看着他,手指轻扣窗沿,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那日车上浮起的悸动,她藏得很好,连自己都几乎忘了。

    可如今那人又回到她眼前,像条狗一样跪着,颈项脆弱,骨气无存——她却无法不看。

    「殿下,他已跪了半日。」侍nV试图轻声劝说。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语气依旧淡淡:「本g0ng叫他跪了?」

    「那……是否让他进来歇息?」

    「若他真心为我,便跪得住。」她目光不动,却忽然道:「今日天Y,风凉,叫人将玉盒送去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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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nV一怔:「……殿下?」

    她嘴角微挑,语气冰冷:「本g0ng赏的东西,不用也罢,当是给他些回忆。」

    那夜,顾辞安被g0ng人擡回偏殿时,浑身Sh冷,衣袍早已沾满泥泞。醒来时,只见锦盒安安静静摆在床前,玉势排列整齐,连润膏都摆好,像是提醒他——这里是他的笼,也是他的榻。

    他捧着那盒子,喉头像塞着什麽,久久发不出声。那夜,他抱着玉盒睡着,梦中像是又跪在她榻前,身上cHa着玉势,嘴里唱着曲,眼泪顺着下巴流进她掌心。

    梦醒时,他发现自己亵衣Sh透,身下早已xieleJiNg。

    他茫然坐起,手指握住玉势,手背颤抖。

    ——明知道她在试探,在疏远,在遗弃。可他还是,想靠近她。

    9.

    又过三日,春雨初歇,长乐g0ng外芍药绽满,花枝压栏。

    顾辞安终於再次被召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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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洗净自己,整束仪容,亲手将那盒玉势捧入手中,一步步走过g0ng阶。

    李瑾柔坐於殿上,倚着青绦锦榻,烛火映着她眉眼,冷YAn无波,似是已忘了他。

    他走到她面前,跪下,不再多言,只将玉盒举起,额头紧贴冰冷地砖。

    「草民……从未奢求名分,从未妄想恩宠。」

    「只求殿下……让草民留在殿下身边。」

    他声音沙哑,却无b坚定:「哪怕只是做那案上的玉势,日日夜夜,捧着,cHa着,唱戏为您听……草民也心甘情愿。」

    李瑾柔手指微微一紧,指节泛白。

    他这话说得那样低微,却如刀锋入骨。

    殿中无人敢出声,唯有烛火燃烧声与他额前Sh润的喘息交缠。

    她终於起身,赤足踩过玉砖,来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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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抬起他下巴。

    「顾辞安。」

    他抬眼看她,眼中一片赤诚与卑微,却闪着光。

    她忽然低声道:「你可知你刚刚说的,是何等下贱之语?」

    「知道。」

    他低声回答:「但殿下值得。」

    李瑾柔怔住,x口泛起一GU难以压制的悸动,几乎要b出眼泪。

    她转过头,语气沉冷,压下嗓音的颤抖:「那你就……永远坐着唱给本g0ng听吧。」

    「本g0ng一日不喊停,你一日不许起身。」

    「若有一日你唱不动了……那便给本g0ng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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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不动了……就倒在本g0ng脚下,Si了也好。」

    他低下头,额贴地面,声音轻轻地,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安定:「草民,遵命。」

    那夜之後,他夜夜坐在榻下,x中玉势未除,嗓音柔韧如丝。她坐在高处,看他如戏中人般千回百转,眼尾含泪,声声皆哀YAn。

    他再不逃,再不拒,只为她一人唱尽人间悲欢。

    戏终,烛灭,长乐未央。

    她命他永不登台,只在她眼前,唱她一人听的戏。

    而他,亦甘愿,成为她手中永远不会唱罢的角儿。

    ——春光无尽,Ai已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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