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_二十三 住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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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住院 (第1/2页)

    二十三住院

    沈亦温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惨白的天花板和嘈杂的人声充斥着他的感官,右侧肺部的疼痛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让他人还未太清醒,眉头先皱在一起。

    “醒了醒了!”今天刚好换江成来看床,他人刚来没几分钟,就见沈亦温睁了眼,兴奋得大呼小叫起来,“护士护士!他醒了!”

    病房里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医生护士们都忙着,没人注意到江成。

    “诶!”江成不得不伸手拦了个匆匆路过的护士,“护士,我们这床人醒啦!”

    沈亦温头上还带着氧气面罩,他费力地左右动了动头,没见到想见的人,难免失落。

    “哦,六床醒了是吧,家属先等一下。”护士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沈亦温,点点头,顺手拿起放在床尾的生命体征监控记录,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家属先别激动哈,有急事摁铃,我马上回来。”说是马上,然而这一去就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没拦住人,江成挠挠头,又赶紧趴回沈亦温的床头,叽叽喳喳的:“怎么样怎么样?你现在能说话吗?你还认得我吗?哪里疼不?”

    他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吵得头疼,眉头皱得更紧了,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干得厉害。

    “诶,水,水在这。”江成很有眼力见,用小勺舀了点水喂到沈亦温嘴里,还是温的。

    勉强咽了口水,嗓子剌着疼,沈亦温便摇摇头,示意不喝了。

    他左右环顾了一圈,确认余晏冬真的不在,暗暗叹了口气,精神又疲惫着,眼瞧着就又要睡过去。

    “沈兄!沈兄!”江成一看他要睡,还以为他怎么了,又不敢太使劲地碰他的身体,只好左右去摇他的头。

    沈亦温被闹醒,无奈地看着他。他很想说自己没事,只是想睡觉,奈何嗓子还疼着,肺也疼,喘口气都费劲,更没力气说话。

    让他一闹,沈亦温干脆也不睡了,不想说话,他示意江成把手伸过来,在他手心写字。

    【第二支队】

    江成立刻明白他想问什么,打报告似的给他一一道来:“当时怎么也联系不上你们的通讯员,我们就觉着事情不对了。好在余编辑坚持要派人过去,果然……通讯员已经遇害了,尸体都没找着,第二支队的人也死伤大半,张哥……张以尧……”他说一半眼眶就红了,声音也跟着哽咽,“张哥整个下半边身子被房梁压着,有一根木头扎穿了脊梁骨,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已经走了……”

    想起张以尧,沈亦温点点头,他没表现得悲伤,江成也没在意,只以为他是刚醒,状态不好。

    “萧队长被挖出来的时候就还只剩一口气,刚送到医院心脏就停跳过一次,好在后来还是救回来了,现在人还昏迷着,医生说人能不能清醒还难说……”

    基本上和他想的差不多。他倒是不担心周同,是他亲手把他挖出来的,他什么状态沈亦温再清楚不过。萧楚行……不知道周同跟他说了多少,倘若他真的清醒过来,必然是个麻烦。不过这事也用不着自己cao心,最想他死的周同可还活着呢。

    两人说话的功夫,护士就过来了,手里拿着量血压的仪器,麻利地cao作着,也不耽误嘴上问:“能说话吗?报一下名字。”

    “沈亦温。”沈亦温只能用气声回答。

    这边护士量完血压,又检查了一下连着他右侧肺部的引流瓶,里面已经积了大半瓶的液体,是有些深的玫红色,引流瓶接着引流管,顺着他皮肤的开口插进去。

    他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接了这么个东西,不知道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下知道了有个东西就这么静静地待在自己身体里,登时别扭起来。

    他很想问“这是什么”,然而护士已经干脆地倒了那瓶子里的液体,“唰唰”地低头在纸上写起来,头也不抬,声音中颇有见惯了伤痛的冷漠,音调都是没有起伏的:“这几天要控制喝水,撒了几次尿都得记录下来。引流瓶里的东西别动,我们会给你清空,这个是要记录的,你们自己别碰。要出去走动记得找个东西把它栓腿上,瓶子不能高于你的胸。也别老躺着,容易得肺炎,没力气走就时不时坐起来,有问题记得叫我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沈亦温点点头,旁边的江成已经蒙了,他在心里无奈地摇头,也难怪江涛总说他指望不上。

    “意识挺清醒是吧?认得人吗?有没有觉得想不起来什么东西?”护士拿出一个小手电,一根手指掰过他的下巴让他正面对她,“来看我鼻尖。”她迅速地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接着又低头记录起来。

    “没问题。”沈亦温本想点头摇头回答,结果护士根本不看他,他只好逼着自己开口。

    “行,没什么问题啊,休息会儿吧,有事叫我。”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唉……”江涛摇摇头,“沈兄你记住了吗?她说得也太快了……”

    “嗯。”他最想问余晏冬在哪,转念又想江成也不一定知道,更何况他最好还是不要表现得和他很熟络的样子,所以尽管内心有些焦灼,最终还是按捺下来。

    他又在医院住了一周,这期间医生把插进他肺里的管子撤了,说话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费劲,然而他还不被准许出院,医生说他仍有很大的风险会并发感染,需要留院观察。

    这一周里,联络部的同事们熟的、不熟的,几乎全来探望过他一遍,连宁汉威都来看过他了,然而他最想见的人却迟迟不见个人影。

    他听着他们说,那天余晏冬是如何心焦、如何“大闹”了联络部,连宁汉威的面子都不给,部长也被他怼得说不出一个字,更是逼着他们尽快派人营救,多亏了余晏冬最先察觉到不对,不然这次他们怕是凶多吉少等等……

    他在医院,除了躺着,偶尔起来走走,要么就是睡觉,每天都要被想念折磨疯了。

    他甚至心里生出怨念来,所有人都来看过他了,为什么余晏冬还不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么?

    就在他的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时候,余晏冬才姗姗来迟。

    他一踏进病房门,就看见沈亦温一脸控诉地看着他,好像是他始乱终弃一般,心里觉着好笑。

    不是他不来,从沈亦温还昏迷着那会儿他几乎天天来,后来听江成说他醒了,他立马就来了医院,只可惜那会儿人正睡着,他又不忍心将他叫起来,待了一会儿便悄悄走了。之后每次他来都那么不凑巧,才导致沈亦温觉得他一直没来看过他。

    病房人多眼杂,余晏冬也不好哄他。他像每一个来看望他的朋友一样,带了些新鲜水果:“今天觉得怎么样?”

    沈亦温很想赌气不跟他说话,又觉得自己也太幼稚了,他心里别扭得很:“……肺疼。”其实这些天已经不是很疼了,只要不剧烈喘息。

    他原本是撒娇的成分更多些,但余晏冬显然当真了,立刻紧张起来,蹙起眉,手贴上他的额头:“怎么会?医生跟我说恢复得挺好啊……摸着也不发热,不会是感染了吧?”

    他用手去抓余晏冬的,借机占点“便宜”,眼睛垂下来不看他,显得委屈极了:“没事……一点点。”

    一看他的表情,余晏冬就知道他是唬自己的,便放松下来,慢慢回过味来,这人是变相跟他撒娇呢。他左右看了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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