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侵相碍乐团生活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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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4页)

後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吹出那种音。你以为这里是哪里?taMadE音乐治疗班?」

    「我来帮你整理一下现实。」

    他微笑了一下。「你没有节奏感,你的呼x1技巧像个气喘病患,你的嘴型像条狗咬着骨头,你连看谱的眼神都像在读菜单。我不懂你为什麽还站在这里。」

    他又向前踏了一步。

    「你最该害怕的不是我现在骂你。你最该害怕的,是你从来没有觉得羞耻。你以为这只是一次失误,但它不是。这是你最真实的暴露。你就是这麽差。你以为只是吹错了一个音,其实你的人生就是这样才会一直是错的。」

    沉默。

    萨克斯风手的嘴角cH0U动了一下,手指开始松开乐器。他的脸红透了,又转为苍白,眼神在地板上绕着圈逃跑,像条快溺Si的鱼——施密特站直身T,冷冷地说。

    「你可以走了。我不会赶你,因为你已经没有位置了。」

    对方咬着牙,几乎要落泪,猛地转身,推开门。

    「玻璃心。」施密特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冷静、克制、几乎礼貌。「希望你之後的人生能找到一些不需要努力的工作。」

    门重重关上。

    屋内一片Si寂。

    施密特转过身,神情恢复平淡。

    「那麽,从头再来。谁再给我出错,我会一样处理。听懂了吗?」

    无人回应,但所有人都在点头。

    ……啊?这个男人是怎麽?只是出了个差错而已啊。奎因不禁感到害怕。

    就这样,我们又练习了三个小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低气压。

    ——

    练习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排练室里的空气还残留着热气和金属味,鼓皮和琴弦震动过的声音在耳膜深处像幽灵一样盘旋不散。地上散落着几张r0u成一团的乐谱纸,像无声的废墟。奎因伸了个懒腰,肩膀的肌r0U因连续数小时的节奏敲击而微微cH0U痛。他瞥了眼艾文,对方正收拾着自己的乐谱,动作像在拆一件自己不想面对的礼物——慢、没耐X,且带着点无声的怒气。

    「走吧。」艾文皱着一声低沉的招呼,像是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他甚至没问奎因要不要去,语气里那GU闷火彷佛已经预设对方会陪他一样。

    奎因没拒绝。反正今晚没别的事,而他也想看看艾文在这种情绪下会变成什麽样。

    他们去了不远的一家小酒吧,招牌的霓虹灯因为年代久远闪烁不定,吧台後的墙上贴着几张泛h的乐队眉头,海报,空气中混着啤酒泡沫、木质桌面的老旧气味,以及从老音响里流出的爵士乐——那种旋律线过於悠闲,却又像在嘲笑你忙碌的曲子。

    坐下没多久,艾文就开了口。

    「我真的受不了那个人了。」他没提名字,但奎因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施密特。金发男人说话时用力抿了一口酒,像要把怨气连同苦涩一同吞下去,但显然没成功。

    「他那副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惹他,只有他自己是正解。你有没有看见今天他在我Solo的时候那个表情?就差没直接把‘垃圾’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奎因只是抬起眉,没立刻回应。他的酒杯在指尖慢慢转着,杯壁上黏着冷凝水,渗出一圈圈水渍。

    艾文继续骂,像是开了闸的水——批评施密特的口气、眼神、甚至是他调音时的动作,说那是装模作样和自以为是。

    奎因听着,偶尔点点头,偶尔用鼻音轻应一声,既没太多附和,也不试图替施密特辩解。

    他确实觉得施密特是个怪胎——那种明明年纪不大,却像活在b所有人都古老的规则里的人。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冷得像一块钢铁;笑的时候,又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颤栗感,像是在笑一件别人根本置身事外、无法参与的事。

    可是,艾文可能不清楚——施密特已经这样教了他们一个多月。那种「教」不只是口头指导,而是彻底的压迫式训练。

    第一周,施密特几乎没让他们完整弹过一首曲子。他只盯着每个人,挑错、重来、再挑错、再重来。哪怕节拍只差了零点一秒,他都能用那种平淡到近乎无情的声音指出来。

    第二周,他开始增加负重——不是身T上的,而是JiNg神上的。他会突然在你演奏到一半时切掉鼓声,b你在完全失去依靠的情况下继续保持节拍;或者用手指在琴弦上敲出另一个节奏,打乱你的流动感,测试你能不能在混乱中找回原拍。

    第三周,他要求所有人闭上眼练习,并且不给任何提示就随机喊停,要你在停下的瞬间正好结束在小节的第一拍。失败的话,他不会骂你,只会沉默地看着你收拾乐器——那种沉默b任何咒骂都刺人。

    到了第四周,他乾脆不再解释,只给出一个要求,奎因当时想翻白眼,但後来才明白,这意味着你必须彻底x1收所有技术细节,直到不需要思考就能正确演奏。那一周结束时,奎因在无意间完成了一段极其复杂的过门,甚至自己都吓了一跳——而施密特只是微微点了个头。

    这种训练让奎因在心底多了一种很难承认的感觉——羡慕。

    施密特的演奏乾净到近乎冷酷,节拍JiNg确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颗金属制的心脏。他对乐曲结构的理解深到可以在现场即兴时,轻易地把其他人绕进一个新的节奏空间,而自己全身而退。这种能力让奎因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有这种掌控力,或许就不会在某些舞台上被人压过去。

    可是——那也是奎因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意味着,施密特不需要任何人。

    奎因自己太清楚,这种到极致的特质会让团队变成什麽样——冷漠、疏离、没有多余的情感支撑。施密特的眼神里从来没有一个群T,只有「我」和「音乐」。那不是合作,而是单方面的容忍。奎因甚至觉得,施密特对乐队其他人只是出於必要才产生交集,就像一个职人必须使用工具,却从不真正关心它的磨损。

    「他今天还跟我说,要我先学会闭嘴。」艾文的语气带刺,「谁给他的权力这样对我说话?他以为他是谁?」

    奎因这时才抬起头,望着艾文。那一瞬间他差点脱口而出——他之所以能这麽说,是因为他与别人不同。但他最终没说,只是喝了一口酒,把那句话和酒JiNg一起压进胃里。

    酒吧的灯光有些昏h,打在艾文的脸上时,能看见他紧绷的颧骨线条和眼底的红。艾文在气头上,看不出疲倦,反而像一头找不到出口的动物,急躁、愤怒、还有一点受伤。

    奎因的脑子里却浮现了练习时的画面——施密特在琴後,微微低着头,长指落下的瞬间像在斩断什麽东西。那GU专注让人难以移开视线,也让奎因心底那种复杂的情绪更深了一层。

    羡慕——因为施密特在舞台上的存在感是天然的,不用争,也能让别人自动退後半步。

    敬畏——因为那种技术和判断力并不是靠运气得来的,他能听出别人没察觉的细节,也能在混乱中找到节奏的核心。

    厌恶——因为他清楚施密特并不打算分享这些东西,也不需要被谁理解。

    艾文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像是骂累了。他点了第二杯酒,酒Ye在杯中微微晃动,折S着摇曳的灯光。

    「奎因,你不觉得有时候,他好像根本不是来教我们的吗?」艾文的话里透着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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