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 (第1/2页)

    五年前，吴朗的老家。

    「我应该是神吧，叔叔你相信吗？」

    「会相信才有鬼，你爸妈在哪？」

    「哥，她没有──」

    「我没在问你，让她自己回答。」

    吴朗靠在公寓的神桌前，瞪视悠哉坐在沙发上的nV孩。她有着渔港小学生常见的黝黑肌肤，双颊饱满而健康，看起来不像贫苦人家的孩子。虽然吴朗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对小朋友温柔，但nV孩满嘴莫名其妙的幻想仍然令他心生厌烦。

    吴洺紧张的坐在nV孩身侧，视线略为下垂，不敢和吴朗正面接触。

    「……我没有爸爸。」

    「单亲？你妈没有报警？」

    「嘻嘻，我mama就是大海呀。」

    nV孩伸直双腿在空气中踩水，身子随着韵律左右摇摆。吴朗得抓着神桌边缘提醒自己不能发怒，但神桌已经快要被他给抓出裂痕来。

    「继续说谎没关系，等会直接把你丢到警局──」

    「不行！」

    吴朗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吴洺紧抓衣服下摆，带着抱有必Si决心一般的可怕表情猛然站起。他从来没见过吴洺这样──连他把他们回来要钱的老爸直接揍进医院时都没有。

    「我只是吓吓她而已。」吴朗转头面对吴洺。「不过既然你都这麽说了……为什麽不能去警局？」

    吴洺从来就不擅长隐瞒事情，吴朗十分清楚这点。他现在只想Ga0清楚麻烦的根源到底在哪里，稍微对吴洺施加一点压力，她应该就会全盘托出。

    「这不g你的事……又不是我叫你回来的。」吴洺再度回避视线，嗫嚅道。

    「这件事的牵涉范围到底有多广？还是你连自己惹上了什麽麻烦都没有头绪？」吴朗平静地继续追问。

    「但是我不能丢着她不管啊！他们会……我怎麽可能不管……」

    吴洺在吴朗眼里根本就只是等着挨骂的孩子。他强迫自己吞下怒火，轻轻把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听着，我只要你告诉我两件事情──」吴朗低下头去捕捉吴洺的视线，不让她有逃跑的空间。「她到底是什麽身分？庙公想要她做什麽？」

    吴洺噤声不语，只是用她漂亮的眼珠哀求吴朗别继续追问。

    「不是说要让我回答的吗，叔叔？」nV孩光着脚丫踩得磁砖啪哒作响，站到吴朗身侧。她身上穿着吴洺的衣服，看起来竟然没有多大件，这让他莫名恼火。

    「你再乱说话……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麽事情。」吴朗细语道，冰冷的视线带着恫吓意图狠狠S向nV孩。

    「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是叔叔你不想要相信的。」

    「不要再说了……他听不进去……」吴洺拨开吴朗的手，缓缓向後退。

    困惑在吴朗心中越滚越大，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就是没办法问出答案。他不想管这件事情背後究竟有什麽缘由，吴洺蹚进了一滩浑水之中，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拖出来，确保里头不会有东西沾黏在她身上，就这样而已。

    而既然她不想讲，他别有方法。

    吴洺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瘦弱的身躯往家门口退，妄图阻挡住他。

    「你不该过来的，我本来有方法……没必要用你的方式来。」

    「我知道你的方法，那太危险。」吴朗板着脸孔靠上前去，「你还跟那家伙有联系？早就告诉你要断乾净了。」

    吴洺脸sE骤变，下意识m0往口袋里的手机。「你怎麽可以……」

    「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让开，我去跟他聊。」

    「不要这样，我求你──」

    吴朗一把将吴洺从门口拉开，在她还没稳住身子之前就步出家门。他甩上铁门，立刻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链条锁，把家门和铁窗锁在一块。

    「不要再想自己去解决问题，这已经超出你的能力了。」

    吴洺愣在原地，抱着身子颤抖，直到他离去都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邢芷薰在住家附近的便利商店内等着吴朗，从座位区旁的落地窗望去，可以看见Y郁的海面波涛汹涌，没有一刻消停。她面前摆着两杯咖啡，都是不加糖的美式特调。吴朗记得她说过自己不喜欢黑咖啡。

    「我得先赶走家门外的那一群人，抱歉。」直到吴朗出声，芷薰的注意力才从海景被拉回来。

    「没事的！应该说我才对不起，没有说服大家不要冲动。」芷薰受到惊吓，立刻正襟危坐，紧张地拨弄自己的马尾。她是个有点身高的nV孩子，有着健康的运动员T态，与身上的cHa0牌运动服饰十分相称。光是吴朗走近的这段时间，就看见不少年轻人透过玻璃对芷薰瞥上几眼，然而她本人面对他人目光却总是十足的没自信。

    ──或者她只有在面对我时会这样？吴朗不确定，但他知道芷薰想和他见面的心情是多麽强烈。

    而这让她成了最容易获取资讯的目标。

    「所以，这也和你哥有关？」吴朗拿起靠近芷薰的那一杯咖啡，啜饮一口。「你没必要陪我喝黑咖啡的。」

    「不、这是那个……买一送一啦！」芷薰的脸一阵cHa0红，只顾着回答第二个问题，完全忘了前一个。

    「邢哲豪，他和这件事有关？」

    「这个……与其说有关，他也只是被牵连的。事实上，他约了洺等一下要见面，说是要谈谈。」

    「有什麽好谈？难道不是要直接抢人？」

    吴朗甚至没有说出是那个nV孩，只见芷薰双唇一个瑟缩，看似被g起了什麽不愿回想的事物。

    「不是这样的，现在的状况很奇怪，通常我爸不会让大家这麽……嚣张？但我哥他也是被夹在中间，这点你一定要相信！」芷薰急忙辩解，但语气又突然弱了下去。「我知道去年那件事之後，你就对他没好脸sE……但是再怎麽样，他也不会去伤害洺的。」

    「很好，这样我等会去找他，他就没必要害怕。」

    芷薰愣了一下，但旋即露出理解的神情。「……你也会去找我爸，对不对？」

    「除非你能跟我解释，为什麽吴洺会带着那nV孩？她和你家又是什麽关系？」

    「我……抱歉，我没办法。」芷薰别过目光，「因为连我也不明白，他们什麽都没跟我讲。」

    「你自己有观察到什麽吗？」吴朗改口问道。

    「那个nV孩，她不是我爸的孩子，只有这点我很确定。」

    吴朗对芷薰的诚实感到意外。她对他说了多少，就代表她对自己的家族有多麽不忠诚。而她为了讨好吴朗，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这大概也是她没有知道太多事情的原因。

    不过，庙公时常在外风流的事蹟不是什麽秘密。他不会让意外有的孩子被生下来，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他究竟有什麽理由要那nV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