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第2/3页)

……毕竟都过去十年了。”道宫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我结婚了，也有了小孩。”

    泽村连忙说道：“恭喜恭喜。”

    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还好这时服务生把道宫的咖啡端了过来：“原来二位是旧相识啊。”

    “啊……是的。我们都是乌野毕业的。”泽村回答道。

    “而且都是排球部的哦。”道宫笑着说。

    “哇，我们老板也是……乌野排球部。”小男生有些高兴地说：“那今天这两杯咖啡不用收钱啦。”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替我们谢谢你老板。”道宫有些感慨地说：“真是巧妙的缘分啊。”

    “那二位慢慢聊，我先去忙啦。”

    “泽村，泽村君，泽村桑……”道宫伸出手在泽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泽村猛地回过神：“啊，不好意思。我……”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亲口对你说。”道宫没有让他太尴尬，很快转移了话题。

    “我喜欢过你。”道宫看着桌上的两杯咖啡，抬起手捂住通红的脸颊：“太好了，终于说出来了。”

    泽村轻轻“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又“啊?”了一声，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他咳嗽了两下，然后说：“对不起对不起……”

    “哈哈。”道宫笑出声来：“你真的是能迟钝到这种地步啊。”

    是啊，迟钝，非常迟钝。

    “以前就觉得泽村你啊，性格很好，人也成熟，但是就是在感情这方面相当迟钝呢。”道宫继续说着：“那个时候除了你自己，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恋你吧。”

    泽村十分羞愧地感到抬不起头来：“真的是太抱歉了，我……”然后他恍然大悟般：“就，我们高三春高赛，你当时送我……”

    道宫打断他的话：“是啊，那个必胜符，我当时说是送给你们大家的，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害羞了，能送到你手里就已经很不错啦。”

    “不过还是要谢谢泽村你，毕业以后我的性格也稍微变主动了些，所以现在才....”道宫弯起的嘴角很明显在宣告着那无法掩饰的幸福：“泽村现在怎么样?肯定超幸福吧。”

    “是啊，我也很幸福。”他跟着笑起来。

    道宫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能再次遇见你真的太好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啊，时间不早了，我六点要回东京，今天是回家里来拿点东西，我在那边定居了。”她站起身：“看来要先告辞啦。”

    泽村也站起来：“那我送你到门口。”

    临走之前道宫给了他一个拥抱，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说：“泽村，一定要很幸福才可以啊，再见。”

    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背，然后微笑着说我会的。

    桌上的两杯咖啡已经凉了，他站在门口看着道宫逐渐消失的背影。

    看过了那么多张或幸福或落魄的脸庞，他猛然发觉自己一直处在孤独到一无所有的境地，突然很想把记忆中的那个人拥在怀里。

    小男生打趣道：“初恋女友吗?挺漂亮的。”

    “不不，不是。”他连忙否认，然后看着小男生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叫菅原?”

    “菅原孝支，对吗?”他追问道，很久没有说出这个名字，紧张到连声带都开始颤抖起来。

    小男生已经有些愣住了，然后猛地一拍脑门，激动得连回答他都忘记了：“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你了！你是，我们老板手机屏保。”

    “哈?”泽村有点懵了。

    “不对不对，是老板手机屏保上那个男人。原来是你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小男生兴奋劲儿还没过：“对了，我们老板名字是叫菅原。”

    “谢谢你了。”横亘在心里数年的问题突然迎刃而解，泽村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量在推着他去拥抱一个全新的自己。

    “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他刚刚收到一条短信后就出去了，手机都丢在店里没带，可能去散心什么的……哎?先生?”

    泽村已经拉开甜品屋的门，冲出去开始一路狂奔。

    心脏在猛烈跳动着，比以往任何接到对手打来的高难度排球的时刻都要更为剧烈地跳动。

    他竟然就这么让菅原等了十年。

    真的是个超级迟钝的笨蛋啊。

    寒冷的风吹干脸上的汗水，眼眶里的热泪却越发guntang。从记事开始，他就没有再这么哭过了，过快的奔跑速度加上一直控制不住的哽咽使他的肺部开始撕心裂肺般疼痛起来，缺氧的感觉导致他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一路冲到乌野排球部训练场。

    训练场里有人在打球，他站在门口，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见到菅原要说什么呢。

    对不起。

    我回来了。

    你还好吗？

    我喜欢你。

    无论哪一句，都是他没有资格说出口的。

    然而，他没有找到菅原。排球场里只有几个周末来训练的学生，菅原不在这里。

    超出预期的失落让他浑身脱力，是啊，都过了十年了，他又凭什么还能猜到菅原的心思呢。

    看着球场上那些跃动的年轻身影自动和回忆重叠，心脏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只好弯下腰努力支撑着膝盖不让自己倒下。

    “嗨，大地。”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的时候泽村以为自己幻听了。

    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思考，他瞬间回过头然后一把拉过眼前的人拥在怀里，发现自己触摸到的那具身体真实存在的时候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这是一个阔别了十年的拥抱。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

    被抱住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喂，好啦好啦，快放开啦，很多人在看我们呢。”

    泽村剧烈地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他拥的更紧了些。

    “再不放开我揍你了。”菅原笑着：“好啦，很疼的，别抱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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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村仍然固执地不肯撒手，把脸埋在他肩上，鼻涕和眼泪蹭得他围巾上到处都是：“菅，对不起，对不起.....”

    菅原轻轻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指：“快别哭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被菅原牵着走出校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然后瞬间融化。

    菅原微微抬起头，小道两旁的路灯光影描摹着他温柔的侧脸：“下雪了啊。”

    泽村牵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好冷。”然后仔细盯着曾经的少年打量，菅原的头发留长了些，身形也比十年前更加修长挺拔，脸颊稍微比那时有了些轮廓感，眼睛下面那颗黑痣还是那么可爱。

    “菅，你真好看。”

    菅原猛地抽回手：“干嘛啊你，别说这种话啊，好rou麻。”

    然后又把手伸回他的口袋里攥着他的手指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笨蛋，干嘛要回来啊。”菅原低着头小声说着，声音带了些哭腔出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