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乌鸦和桌子(VI)【完】 (第1/1页)

    「我知道是什麽意思，我说吧，不过你也要告诉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他同学咧着嘴笑。

    「OK呀！」

    我爽快的回答。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不要挡住走道吗？」

    说……说话了！是服务台的护士。

    「好的，我们马上滚。」

    他同学一脸欠揍的笑。

    「什麽马上滚，你自己滚啦！」琦琦挥舞着柺杖。

    「喂你不要乱挥……」

    我看着那家伙，嗯，虽然有点奇怪，但我们居然相视而笑。

    「走吧。」

    我们安静且并肩走着，有那麽一会儿，我还蛮希望走廊没有尽头，这可笑的想法，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经过转角，突然一声音穿cHa在我们之间：「……是我挂的电话。」

    「什麽？」

    在说什麽？忽然意会不过来。

    我看着他，试着理解从他嘴里冒出的一字一句。

    「喂，你们是要走去哪里？」他同学大喊。

    当我正想转身瞪他同学的时候，他快了一步：「没有，我们在等你们。」啊，他不会说了，然而他究竟想说什麽，那是连神也不知道的事。

    我们，还是走到了尽头。

    ***

    「快说。」他同学一副痞样。

    我看着地上，地板间的缝隙，缝戏中的砂砾，喂，有些东西是不是无论你多仔细地扫，依然挥之不去呢？刺鼻的药水味我闻不到，只感觉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喂，罗……」

    「够了。」他右臂挡在那痞子x前。

    「没关系。」我说。

    「喂……」

    「她已经说了。」他低着头。

    「啥？」

    「喔你真的很呆耶。」琦琦不耐地说。

    「什麽？你们到底在说什麽？」

    这里是没有缤纷sE彩的走廊，张开眼，只见到一片白，多麽寂寞的颜sE。而他同学还是不懂，还是不明白。

    「都已经说了没关系，你还是听不懂，你是白痴吗？」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大吼，他楞住了，也终於懂了。

    我想，我不适合当老师。

    一直不想去证明的事，也许一直以为有转圜的余地，我不知道该怎麽说，那个关於什麽Ai啦、天长地久和一些有的没有的。模糊不清叫做暧昧。我想是其中掺了太多杂质，不，应该说是包含其中如此地不纯，叫人如何完全的相信这感觉？

    算了，也不重要了。

    「我先走了。」

    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声音无力地碰撞孤寂，他和他同学只是低着头。

    好安静喔，为什麽都不说话。

    天哪，我想现在如果有人跟我说话，我大概会哭吧。

    现实这种东西，有时候很难接受。

    「喂，你不是想知道……」

    我不想回答，声音会透露出我现在的情绪。

    去他的，真的是不识相到了极点，不是我要胡思乱想，也不是说什麽「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这麽糟」之类的，只是如果跟我想的不一样，跟我说的不一样，那为什麽没人反驳？为什麽他不说话？不是吗？

    好吧，大概是我想的太美，我以为对的事以为明明就是这样啊，所有关於他的一切，都被红笔打叉，分数整个爆低，不及格。

    无力感，沉重地靠在我身上。

    忘了是怎麽回到家，也许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结果。即便空气中飘着暧昧的甜味，也只是当时的气氛所产生的错觉，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即使只是在自欺欺人，却依然想你。

    ***

    假日。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乱，随意转换频道，却找不到任何值得我停留的节目，这是在外租房子的悲哀吗？寂寞和孤单充斥在这间屋子里，我想找人说话，却只能自言自语。

    「你并不喜欢他不是吗？就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吧。」我说。

    天哪，我居然在安慰自己，根本不可能啊！

    忘不了！

    忘不了啦！

    「喂，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啊？」

    有个人从柱子後方走出来，原来是神出鬼没，应该说是失踪多年的室友。

    「你来g嘛？」

    「什麽叫你来g嘛？，这里好歹也是我家耶，说这什麽话，真没礼貌！」

    她穿着一件在我看来非常难看的T恤辩解。

    「看你一脸憔悴，怎麽？你为Ai烦恼喔？」她打开冰箱，轻轻哼着歌：「我还不想说掰掰，我的心情你怎麽能够明白……」

    嗯，唱得好难听。

    「不要再唱了！」

    不知道从哪来的莫名愤怒在这瞬间爆发开来。刹那间忽然明白，什麽叫做失去理智。唉，有时候人真的会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好吧，我後悔了。她转头过来，不情愿地对上她遮瑕失败的眼，这样的定格持续好一会儿。

    这时候，冰箱依然开着。

    「你……」

    开始了，开始了，她要发飙了。

    这时候就算我大喊「咻咻──武器走！」有用吗？能阻止她那张泛lAn的嘴吗？轻轻地叹气，其实也改变不了什麽，最近已经够累了，接着又碰上这事。烦。

    然後呢？

    她又想怎样？

    「抱歉，就当我什麽也没说。」

    这事儿，老实说要解决并不困难，怕麻烦占多数，就让他悬着也没啥不好，虽说时间不会停止，但我就是不想解决。

    「罗小米，你怎麽了？转X啦？」我只是白她一眼，任凭她继续嘲弄。

    「居然跟我说对不起，你生病罗？」

    我很想回嘴但我没有，我很想瞪她但我没有。只知道电视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吵，喔，原来是我亲Ai的大拇指正按着音量键，真是善解人意呀

    「小声一点！」她大吼。

    听不到，听不到，我什麽都听不到。

    也什麽都不想听到。

    在这个节骨眼，电话竟然响了，喔喔，是安排好的吗？管他，不需要思考，只管接就对了。只是在接起话筒的那一刻，我发现米字键很脏。

    还来不及说喂，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了：「故事还继续着呦。」我愣住，脑中思绪像打结的毛线球。故事？继续？什麽东西呀？

    一堆问号堆叠，它快要满到我的喉咙了。

    「谁打来的？」

    天气很热，思绪很乱。而且我很想开冷气。

    「不知道，是个疯子。」

    她只是笑了一下，大概以为我在骗她，算了，就这样吧。冰箱还是开着。

    喔，我的圣母玛利亚，她到底要拿什麽，到底想吃什麽？我想揍人！我想揍人！我想揍人！容我说一下现在的情形，心情很糟的回到家，又遇上一个N年没付房租的室友，穿着难看的衣服且顶着遮瑕失败的眼。

    最重要的是──冰箱的门一直开着！

    「够了，到此为止。」我起身。

    忽然她微笑，吓我一跳。

    「不，小米，故事还继续着呦。」说完，随即将门关上。

    我快吐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