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乌鸦和桌子(III) (第1/1页)

    电话根本来不及挂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按键，按下去不用一秒钟的时间，但是根本来不及，知道我狂按下车铃。喂，明明离下一站还有段距离。

    「司机我要下车。」

    「小姐，还没到站。」

    顾不得摇晃，我冲到司机旁边大声地说：「我说要下车你是没听到吗？」

    辛苦建立的淑nV形象在这一刻毁於一旦。也许是因为我太凶悍又或许他把我当疯子也说不定，随便啦，他趁红灯时，开门让我下车，嘴里还不断碎碎念。我理他，赶紧招一辆计程车，去看那个我不想理的人。

    「先生，麻烦开快一点。」

    我坐在车里，每跳表一次，心就跟着震动一次。你为什麽会在那里呢？这是为什麽呢？似乎快下雨了。

    「多少钱？」

    「总共两百二十元。」

    「我给你两百五，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

    我的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明明没钱还装阔，都是你害的！

    算了，赶紧下车，我跨进大门。

    你，最好不要给我有事！

    虽然是来了，但是他的确切位置我可不知道，我开始四处张望。远远有个人走过来，是他朋友，他没有太多表情，「你太慢来了。」

    「你到底在说什麽？他人呢？」

    我很不高兴喔。

    「他在里面。」他低着头。

    「里面？当然是里面，不然还在外面啊？」

    我抬高一边眉毛，感到不解。

    他别着头，指着一个地方──急诊室。

    「你是不是觉得整我很好玩？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能开玩笑？」我想我是瞪着他说的。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为什麽会认识这种人？

    「好，那我问你，他怎麽了？」

    「在回去的路上气喘发作。」

    「气喘？他不是说已经好了，就是不会再发作了吗？」

    我不断搜寻以前和他之间的对话。他一直说话，但是眼睛就是不看我，这点让我很火大。

    「就不知道为什麽又发作了。」他突然看着我说。

    「那他……」我开始害怕了。

    「他说反正你也不想理他了，所以──」

    「哪有？那只是我随便乱讲的。」

    哇，完了，在必须保持安静的这地方大吼大叫。

    「谁知道啊，不过也没关系了啦。」他朋友苦笑着。

    「他是笨蛋吗？我本来就一直很……很喜欢他。」

    我真的是太愚蠢了，爲什麽没有注意到呢？他朋友的表情以及我们对话之中的不寻常。我看到有个人正走过来，是那位陈同学，看起来没什麽异样，更重要的是，他是从走廊转角走过来的，哪来的急诊室？

    去你的！

    「你耍我？」我瞪着他。

    「没有啊。」

    要不是因为他是那家伙的朋友，不然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喂，我赢了。」他同学说，接着，我看到他掏出一百块给他同学。我十分不悦，完全被耍了，我看着他，伴随不屑的眼神说：「他说你气喘发作，是吗？」

    「对，幸好只是轻微的。」

    「你不是说不会再发作了吗？还有，你们刚刚在打赌什麽？」

    他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摆明就是不想讲。

    「就赌你会不会来呀？」他同学倒是挺爽快的，全盘托出。

    「然後呢？」

    「咳……咳，那我想请问你们两个究竟是什麽关系？」

    他同学一直笑咪咪的，看了就不爽。

    我瞄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正看着我，我们异口同声的说：「乌鸦和桌子的关系。」说完我就直奔门外，连一下都不想停留。

    「什麽乌鸦、桌子……什麽东西啊？」他同学大喊，「那是什麽意思？」

    声音最好拦的住行进中的人，尤其是我。我真的很讨厌回音这种东西，真的。

    「小米──」

    不应该回头的，但我还是习惯X的往回看了一下，「琦琦？」当我回头的时候她距离我不到十五公分，还拄着柺杖，「你住这家医院？」

    「什麽住啊，你不要诅咒我好不好？只是暂时啦。」

    啧，她後面那两个家伙正慢慢走过来，害我不自觉的往门口移动。

    「你要去哪？」她抓着我的手。

    「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没想到她回头看了一下，又说：「是因为陈同学吗？对了，你不是想问他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吗？」

    「什麽东西？」

    「就是晴天总是……」她小声地说。

    「喔──对。」我跟着点头。

    他们俩总算走到这里，他同学迫不及待的说：「那是什麽意思？」

    「你不会问他喔？」我看着那家伙。他同学顿了一下，接着转头看他：「你知道g嘛不说？说啊，那是什麽意思？」

    「什麽？」

    又来了，他又在那里装傻。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有问题要问你，就是那句晴天总是万里无云的句号，是什麽意思？」这是问句吗？怎麽声音一点高低起伏也没有？

    「……我说过了。」他小声地说。

    「最好是。」

    我们四个人站在走道中间，互相看着彼此。

    「我知道是什麽意思，我说吧，不过你也要告诉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同学咧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