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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地观察着他，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文和是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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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诩没开口，郭嘉便坐到贾诩旁边，侧身探过去看贾诩的脸，故作惊讶地说道，“你哭啦？”

    贾诩撇过头抬手去摸，郭嘉拉住他的手，伸出手指，轻轻摸上贾诩的眼角，收回手捻了一下，轻快地说道，“没哭呢。”

    贾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要下床，忽然感到自己下身处似有些粘腻，他不自在地又坐回去，将郭嘉推离自己的床边，驱赶道，“我要沐浴，你先出去。”

    郭嘉撇了撇嘴，但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个人有洁癖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小毛病，于是他顺从地离开了房间。

    39.抉择

    凉州叛军围攻陈仓县城，朝廷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两万人救援陈仓。

    叛军围攻陈仓县城达八十余日不克，疲敝而退。皇甫嵩与董卓对叛军意见相悖，随后，皇甫嵩让董卓负责殿后，自己率军追击，连战连胜，斩首万余级，叛军首领逃走后不久病死。董卓因此忌恨皇甫嵩。

    其余各地也在剿灭各处肆起的黄巾军，陶谦被朝廷任为徐州刺史，与徐州各郡军队配合，击破徐州黄巾，并推行屯田，恢复生产。

    傍晚，郭嘉从驿站回来，顺便给贾诩带了吃食，贾诩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郭嘉在外面吃过了，手撑着头看贾诩吃。

    贾诩边吃饭边看郭嘉带回来的信报，他咽下食物，把信还给郭嘉，随意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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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摇头道，“等。”

    “等什么？”

    “等一个消息。”

    贾诩盯着郭嘉看，试图用眼神迫使对方把话说完，郭嘉与贾诩对视一会儿，败下阵来，坦白道，“不久后，董卓会领命秘密入京，一旦他入主雒阳，往后数年便是朝廷动荡，祸乱肆起，民不聊生。”

    “又是他？他为何秘密入京？”贾诩问道。

    郭嘉沉默道，“不知，所以要等。”

    两人在此处停留大半月，期间郭嘉时常外出探查雒阳的消息，贾诩待在客栈房间内看书，到了傍晚，两人聚在一起研究地图或是阻截战役，有一天贾诩看着郭嘉忽然想起来，自行写了封信寄去颍川，向荀彧汇报了两人的行踪安排。

    不久，朝廷下诏拜董卓为并州牧，将其下属军队转交给皇甫嵩。董卓接受任命，但是不肯交出军队。皇甫嵩将董卓不肯交出兵权的事上奏朝廷。于是，灵帝下诏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加怨恨。

    最终，董卓迫于压力只带了五千人向并州出发，但是到达河东郡便停下来，似乎是在观察雒阳局势。

    这天，郭嘉回来后便拿着地图寻找着，贾诩正洗漱完，散着头发在等它风干，他见郭嘉看得那么认真，便知道要开始制定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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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停留在河东郡，离雒阳虽近，但最快的两道路线上都设有重大城关，两处为交通要塞故常年守军森严，且此段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易守难攻，董卓若是秘密入京，必然力求隐蔽，故大底会改道。”

    贾诩也凑过去看，他搜寻了下，指着一处说道，“那便只剩下此处，往东绕过一片丘陵后，那里只有一处城池，虽是雒阳的前哨站，但其重要性低于其他几处，地势开阔便于作战但……不易守城。”

    此城名为

    ——壶关

    郭嘉看着地图上的城池，陷入沉思，半晌他说道，“最近的邻近城邦距离壶关也有数公里，壶关并非要塞，驻守兵力恐怕不足，若要在开战前提高壶关的胜算，需得有一人去游说并州其他各郡的郡守提供援军，而另一人也需尽早进入壶关进行城防排布。”

    “可是，并州其他各郡并无理由参与拦截，贸然出兵，恐怕师出无名。”贾诩提醒道。

    郭嘉没抬头，接话道，“雒阳的事情交给学长吧。”

    贾诩看了郭嘉一眼，问道，“学长在雒阳？”

    郭嘉点了点头，贾诩看向地图上的壶关，心中逐渐确定，被选择去壶关守城的人选便只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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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这才去看贾诩，贾诩平静而认真地看着地图，郭嘉看着他缓缓说道，“壶关守城不易，是阻截战的主战场，需要尽可能拖住并消耗董卓部队的主力，但……”

    “胜算很低。”

    “嗯……所以，我们的计划在第一阶段，是守城与支援，而第二阶段，是奇兵与……弃子。”郭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贾诩没听清郭嘉最后说的词，下意识问道。

    郭嘉看着贾诩神色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奇兵与弃子，二次埋伏阻截。”

    贾诩看了眼郭嘉，随后点了点头，继续去看壶关的地貌情况，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学长也知道了吗？”

    “嗯，他也在等一个信号。”郭嘉回答道，正在看地图的贾诩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两人又一起研究了一会儿壶关，随后，贾诩慢慢收好地图，看向郭嘉说道，“我明白了。若要游说，你需要尽早启程，早些歇息吧。”

    郭嘉跟在贾诩身后一起躺下，夜色中他看着贾诩的背影，忽然轻声开口问道，“不会后悔吗？为我所看见的，只是一个预言。”

    过了片刻，贾诩低声回道，“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问题了。如果现在还能谈及后悔与否，说明还有的选，可是普通人在命运面前很少有选择的机会。所有人都知道人活着的结局，却仍然挣扎着求生，我希望他们往后都能……多一个选择和另一种可能性。而这样的想法，实为一种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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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念？”郭嘉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他似乎从没听过贾诩评价他的英雄论。

    “嗯，是一份不屈于命运的妄念，但其代价，是饱尝求而不得的煎熬与摧残，因此必须不断挣扎抵抗至最后一刻，而那时，又是他最完美的落幕。”

    郭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贾诩，似乎在用视线仔细地描摹贾诩的轮廓，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

    贾诩轻闭着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些死去的人，他轻声问道，“这一次，我会救下更多的人，对吗？”

    郭嘉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希望来的……是援军还是奇兵？”

    贾诩语中似带有笑意，答道，“都可以，我会等你，写下最后的结局。”说着轻轻拍了拍郭嘉搭在他腰上的手。

    郭嘉沉默许久，贾诩像是已经睡去，忽然，郭嘉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我会看着你，直到最后……”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便起床洗漱，郭嘉的马车先到，郭嘉把毕业前荀彧给他的一封引荐信交给了贾诩，贾诩接过来看，里面赫然写得是他的名字。

    贾诩收好引荐信，向郭嘉点了点头，郭嘉登上马车，贾诩没有别的想说的，最后只说了句，“一路顺风。”

    郭嘉点头，并笑着回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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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博弈

    壶关

    贾诩到达壶关时，探听得知，董卓暂时还未有动向。

    贾诩向壶关郡守提供了引荐信，壶关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