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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猫之道 (第1/1页)

    于时述神色古怪,“你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不打算顿顿折磨他了?”

    他知沈墨叫人每月末过来试刑,却没见过沈墨和徐安的相处模式,也不知徐安每次在典刑司试刑到何种程度----沈墨亲自盯的试刑自然不必将验刑报告送回验刑司。于时述只当沈墨是平日公务繁忙没空去盯着徐安,所以每月底叫人到跟前来,细细观赏他被打得皮开rou绽的模样。在于时述眼里,徐安试刑那必然是次次见血的!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在沈墨这里也是如此。

    可是今日瞥见,也不知沈墨使了什么手段,徐安虽然对沈墨有怕,却又有依赖的模样,好像跟他想象中有些出入。

    于时述隐约觉得沈墨看他的目光一时很是复杂,待回过神,却见沈墨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沈墨含糊嗯了一声。

    于时述只当他确实是打算放过徐安了,一时间也长须口气,“这样也好,你不在司刑司大院观刑,那是没瞧见,这小倌的屁股顿顿要开花啊,那叫一个可怜见的,若不是他开罪了你,就他那个皮光水滑的,多好看的屁股啊!我是舍不得让他受酷刑。”

    徐安平日试刑有多惨烈,沈墨自然是知道的。

    他虽不去观刑,但每次试刑的验刑报告,都会在当天送到他的桌案上。每个试刑倌伤痕几道,程度如何,破损几许,都记载详尽。

    沈墨每每阅过,从不觉这有什么问题。

    徐安是沈墨相中要养的猫儿。那日在入寺杀威时第一次见到徐安,沈墨就觉这小倌惹人怜爱,想放到身边调教。这是徐安的幸也是不幸。养猫嘛,要棍棒和甜枣交加,知道外面难过,才会亲近主人。所以沈墨轻易地安排了徐安顿顿受严厉重刑,又嘱托了于时述照看别把人真的打残了,来到自己这却只施以不轻不重的刑罚。

    对于在绝望深渊里的人,一点点的怜悯,就足以让他感激涕零,何况是这样显而易见的区别呢。徐安对此事毫不知情,把沈墨当作神明救星,严厉的司刑司试刑与沈墨的温情脉脉,几个月过去,他果然如沈墨所料,愈发乖顺依赖。

    况且文字记录和亲眼目睹还是有所出入。沈墨虽知徐安平日所受之苦,但每每徐安上典刑司时,伤口都已愈合,白白翘翘往刑架上一趴,用刑几许就低吟婉转,只会叫人平添几分施虐欲,惹得沈墨亲自动手打几下。养猫的乐趣有了,只会让人觉得训猫的效果不错。至于过程如何,猫儿痛不痛,不在主人的考虑范围里。

    直到今日。

    徐安的应激反应沈墨看在眼里,他很快明白徐安怕于时述的根源----那是日日在司刑司被严厉责打的恐惧。也是除了第一次来试刑,徐安再未在沈墨面前表现出的恐惧。

    感受着手下身躯的颤栗,沈墨突然生出一个古怪念头:“平日里试刑,他很痛吧。”

    答案几乎不用过脑子,沈墨也从来都知道。但当下,他第一次起了怜惜的情绪。

    到底有多痛呢?

    沈墨突然就想知道。

    这事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答案,只消不去揉伤,按着数目,今日必然要见血。

    当血珠在原本桃色艳丽的臀丘上渐渐渗出,满布整个臀面,徐安压抑的泣音几不可闻,沈墨只觉得烦躁。

    他很痛,还很怕。

    这个想法突然就在沈墨心里挥之不去了。

    那么之前那么多次皮开rou绽呢?沈墨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到,莫名地有些心虚。他不愿直面徐安的伤,那是他亲自安排的,只命医师去上药。

    小猫安静地趴在刑架上被按着上药,乖巧中带着难过,小猫的爪子上也有伤。

    沈墨眉头微皱,还是走上前去给徐安的手上药,并有些牵强地绕过自己,解释着于时述的意图,如果解释后,小猫能不那样害怕的话。当然,沈墨也清楚,徐安害怕的根源不是于时述,而是那些永不停歇的严刑。

    徐安竟然冲他笑了。徐安此前总是哭,这个笑明媚灿烂,沈墨竟然晃了神。

    解开束缚的时候,沈墨还是难免看到了徐安的伤,臀面斑驳破损,虽然刚上了药,但破损处还未结痂,隐隐可见星星血点。

    这样的伤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臀rou红红肿肿最为宜,摸起来手感也佳,打烂了就不好看了。

    “沈大人,喏,今日的验刑报告。”于时述扇子一收,从袖子里扯出几页纸,终于道明今日的来意。

    沈墨回过神,这才想起今天是有一批试刑倌要试刑。

    他拿过验刑报告查阅,看了一会,面色微沉:“今日侯爷在场?”

    今日试刑六人,当场打断腿一个,剩下几人也尽是血rou模糊。

    于时述叹口气:“侯爷这打法,多少试刑倌也不够用的。”

    沈墨突然读到一个名字,指尖微顿,“他又试刑了?”

    于时述不看报告也知道沈墨说的是谁,又叹一声:“沈宛?那自然是侯爷下的命令。”

    “沈宛是临时被押过来的,院子里凳子都摆好了,侯爷突然带了沈宛进来,说加个人。本来今日既定数目不是五十木桨嘛,木桨本就沉重,一记就能覆盖整个臀面,五十下也是重刑了。可是打完,侯爷说不够,又让加了三十木桨,倌儿们晕过去好几次,又被泼了水继续。”于时述面露怜悯:“侯爷嫌弃他们不堪用,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又加了五十木桨打在腿上,说要杀鸡儆猴,当场就把腿打断了。这几个倌儿也算倒霉,碰上侯爷发怒。好在除了断腿的那个,其他人养养还能好的。”

    “沈宛也是遭罪,翩翩公子,如琢如玉,如今被这样又是狠打又是泼水,我都不忍细看。”于时述与沈墨是同年进士出身,万寿五年中举,又在京中任职四年,自然对沈宛如雷贯耳。联想到今日他的狼狈,不由有些惋惜。

    他与沈宛并无交情,惋惜不过一句,下一秒又暴露本性调侃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沈宛那臀那身型是真不错,饱满圆润,姿容也是绝佳,要不是侯爷厌恶他,打得太重,我定然是要好好怜惜美人的。”

    “时述,慎言。”沈墨打断他的话:“侯爷与沈宛之事,你切勿沾染。”

    于时述摇摇扇子,不以为意:“放心,我才不惹麻烦呢。不过你跟侯爷,一个两个的,都爱狠打美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沈墨抿唇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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