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4：相见时难 (第2/4页)

就敬各位一杯，愿我们合作愉快。”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梁辰酒量好，几杯下肚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转着酒杯，对这样的酒局向来没什么热情，此刻更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正思量着如何组织借口去露台透口气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两声并亮起了屏幕，他心猝然猛地一沉，指尖微微颤抖着滑进聊天框，目光只草草地扫视了一遍就腾地站了起来，来不及找借口便起身狂奔离去。

    “小辰，程澄在两周前已经回国了，我查到了他乘坐的航班，并且通过通话记录定位到了他目前所在的位置，在……”

    “诶？小梁你去哪儿？小梁？！”院长刚反应过来扭头去寻，他便已然没了影子，心中顿时又气又无奈，最后还是只叹了口气，“这孩子……”

    “喂，哥，你说程澄最后的定位是在金泰酒店，具体大概在哪个方位可以看到吗……”梁辰边快步走着边拨通了梁景的电话，注意力全然都在程澄回国这件事上，心里又急又乱，无意间与迎面走过的人相撞到一起，“啊，抱歉……”

    他让开了距离，刚准备道歉时余光瞥见那人不自然地把脸别了过去，电光石火间后知后觉，酒店走廊如此空旷宽敞，纵然是他不看路，也不至于两人如此巧合地撞在一处。

    梁辰心中顿时生疑，假装准备重新赶路，忽然手上用力拽住那人胳膊，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不由得惊叫出声：“小璨？！”

    看来哥说的没错，程澄的确回国了。而令梁辰没想到的是，他们会以这种猝不及防的方式再次相见。

    他以为听闻他回国的确切消息，自己心中会是愤恨多一些，会先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回国了也不联系自己，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可真到了这一刻，他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最想知道的竟然是，他如今过得如何。

    他过得……还好吗。

    钱璨趁梁辰愣怔的片刻猛然甩开他手，接着使出全身力气向前方奔去，边跑时边回头，见梁辰在后面追着，稍稍放下心来，按照原计划将其引到了商务包厢那层，便拐了弯甩掉了他。

    还是橙子最懂他。钱璨从口袋掏出了程澄的手机关掉了定位分享，退出时看见屏保上的合影，心不由得跟着痛了一下。照片上的程澄有些拘谨地依偎在梁辰怀里，背后是碧蓝天空下清澈广阔的泸沽湖，风轻轻扬起他额前乌黑的发丝，他笑得满是幸福的模样。

    那时当然是开心的，钱璨还记得前一日晚上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程澄说，你知道吗小璨，辰哥他送我戒指啦。他在篝火旁单膝下跪，他说他会一直尊重我爱护我……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紧接着远处传来梁辰温柔的声音，招呼他该去洗澡早点休息了。程澄答了好，又依依不舍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小声地说，小璨，我没有想到我这样的人，竟也是值得他喜欢的，太幸福了，我好怕有一天这些都离我而去。

    那时的钱璨只顾着制止他的乌鸦嘴，却没想到那些话语竟一语成谶。在旁人看来都觉得遗憾又可惜的感情，作为当事人的他每日对着这样的合照，又该有多难过呢。

    “小璨，昨天我从医院离开不久，梁辰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没接。”钱璨夜里哭得眼都肿了，清晨阳光明媚，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眯缝里抬头看见程澄早就醒了，有些不安地掐着手指，顿了顿又说，“他应该是知道我回来了吧。”

    “那……”意识有些混沌的钱璨一时也想不出对策，更拿不准他想要如何对待梁辰。

    “我在想，与其提防着不和他遇见，倒不如创造个机会把他拉入计划里。”程澄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可临到头却又有些退缩，“可我并不是想利用他的……我想起码这样，风险好歹是可控的……我想借此来保护他，可是我……我真的能保护好他吗……”

    “那你的病……”话说出口的刹那，钱璨的心又猛然痛了一下，但不等他说完，程澄便偏过头来严肃地交代：“一定不要告诉他！”

    “他知道了会难过的。”程澄垂下头，额前的发丝有些长了，遮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自然也错失了他眸中闪烁着的点点泪光。

    钱璨拿卡刷了VIP通道的门禁，又趁玻璃门关上的前一刻将卡扔出了门外。他正按照程澄制定的计划一步步实施着，如今线索已经铺好，只等梁辰主动找上来，计划便完满了。

    “梁辰察觉到我回国，一定会派人调查我们的行踪，这时他就会查到我们的航班，等他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就一定会想要得知我们目前在哪儿。”程澄说时将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到时候你拿着我的手机打开定位，我已经……招待的地点也是在他聚餐的酒店，包厢的房号你也知道了，到时候你把他引过来……”

    “都在同一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钱璨没接手机，有些担忧地望着程澄的面色。

    “不是巧，酒店是我求陈屿森安排的。”程澄无奈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手抓住胸前的衣料将衣领向下扯了扯，白皙的锁骨处吻痕细密，“交易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又不是慈善家。”

    我太想见他了，而我也只有这个可以等价交换了。他没有说。

    程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发现包厢里只头顶一盏暖色的灯亮着，周遭昏暗而寂静，只远处的西洋时钟滴答滴答。他抬起酸痛的胳膊揉了揉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钟上的时间，但无奈光线实在太暗。正当程澄挣扎着想要起身时，黑暗里猝然响起一道声音将他僵在床上，抓紧被单的指尖也青白得毫无血色：“醒了？”

    “……”程澄极力克制住快要冲撞出心脏的躁郁感，尽量使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静得毫无波澜，“金总？”

    “你睡了很久。”椅子与地面摩擦划出刺耳的声响，金总缓缓起身绕到床前，像欣赏一件易碎的宝物般打量着程澄，见他目光在四